,用地雷扛炮与洋兵对敌呢。”

琦善道:“了不得,洋兵来了,谁招惹他的?快传我令,把虎门的兵,调进城来守御。要是省城有了怎么,叫我哪里对的过国家?”

此时两司府道闻警都来,见琦善要把虎门的兵调进城,监谏道:“虎门是省城的门户,虎门失掉了,省城也守不住的。”

王臬台道:“现在沙角炮台陈协台定然吃紧,大帅还是派一支兵去接应。”

琦善道:“城里兵调空了,洋兵猝然到此,我这老命不就被你们送掉么?”

众人听了,要笑又不敢笑。

正这当儿,飞骑走报:“陈协台轰毙洋兵四百余人,因没有援兵接济,弹药倾尽,被英人肉扑攻掉。陈协台并他的儿子陈举鹏、千总张清鹤都力战身亡,炮台失守。现在英人进攻大角炮台了。”

接着又报:“大角炮台失守,守台官千总黎志安身受重伤,溃围出走。现在英兵进扑虎门了。”

琦善搓手道:“事情闹到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处置呢?推原祸始都是林少穆烧鸦片烟招惹出来的,少穆这人,害人真是不浅。”

王廷兰道:“大帅埋怨林少帅,也退不了洋兵。为今之计,虎门的守兵,万万单弱不得。关提台守在靖远炮台,李镇台守在威远炮台,要还有个差迟,省城可就难保了。”

巡捕官入禀:“外面有个王哨官,自称从沙角炮台逃下来的,求见大帅,票报军情。”

琦善道:“着他进来。”

一时巡捕官带进王哨官,叩过头,哭诉道:“陈协台尸身被洋兵抢了去,听说已经斫为肉浆。”

琦善道:“洋兵为什么把他恨到这个样子?”

王哨官道:“洋兵二三千来攻炮台,陈协台手下通只六百人,却人人拼命,个个争先,连用地雷扛炮击毙洋兵三四百人。协台父子,最为奋勇,杀敌最多,所以洋人把他这么的恨。”

琦善道:“陈连升竟有这么能耐,可贵的很。”

说着,辕门上送进两角文书,一角是威远炮台总兵李廷钰的,一角是靖远炮台提督关天培的。拆开一瞧,不约而同,都是求请救兵。琦善跺脚道:“这不难死了我么?”

王臬台道:“光景是虎门告急的文报么?”

琦善道:“可不是呢,关天培、李廷钰都是不晓事的东西,催我添兵。添兵不要紧,洋人知道了,不要生气吗!洋人一生了气,这和局哪里再会成功?你想他们这种人,混帐不混帐?他们还当我是林少穆呢。少穆果然办的好,上头也不会派兄弟到这里来了。”

王臬台道:“大帅欲为生灵造福,不恤屈国体以顺洋情,立意果然甚好。但英人既与咱们翻了脸,和局的事情,看来一二日里头,也未见谈的定。虎门是省城要口,兵单力弱,劳难扼守。提镇的话,也是真情。据司里愚见,现在且添几千兵去。果然英人恭顺,和局成功了,撤守也未为晚。”

琦善道:“这事咱们再商量罢。”

随喝退了王哨官,命幕友拟稿,把大角、沙角失守的事情,奏报北京。众官退出,谈起琦善,无不扼腕叹息。

次日,司道各官上辕探听消息,在官厅里候了许久不见传见。王臬台询问巡捕官,巡捕官道:“大帅在签押房与鲍通事商议什么呢?”

藩台就问谁是鲍通事?巡捕官道:“这鲍通事是本地人,姓鲍名鹏,洋人的话他都知道,从前在本地充当西馆买办,跟义律原是认识的。为私贩烟土的案子,林制台要办他,才逃了山东潍县去。此番琦帅出京,访求熟习西语的人,潍县知县招子庸才把他荐给了琦帅,琦帅很是宠任他呢。”

王臬台道:“堂堂上相,宠任一个私枭,真是奇怪不过的事。”

随问:“虎门救兵可曾发去?”

巡捕官道:“关提台连派了三回差官来,末一次说提台与镇台都在炮台上哭呢。大帅没法,才偷儿派了二百名兵去。”

藩台道:“大帅与鲍通事商量点子什么,大概你总知道?”

巡捕官道:“卑职也不很仔细,怕就为照会的事吧。关提台才来一角公文,说洋人掳去的官兵何一魁今儿释放回来,带上照会一件,限咱们三日里照复。怕就为这件事吧!”

王臬台道:“照会里头,讲点子什么话?”

巡捕官道:“这个,卑职可没有仔细。”

一时,制台传话“请见”,众人跟随巡捕进见。琦善道:“虎门救兵,兄弟已经发了去了。”

藩台道:“大帅派了几多兵去?”

琦善道:“兵呢,不多,只派得二百名。好在这几日里洋人决不会生事。”

王臬台道:“大帅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