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不意陈酋又纠合了两员健将,一个是侍王李世贤,一个是捻酋张洛行,三条猛虎,扑一个英雄,如何能够幸免?这一役,陈、李、张三酋,从庐州杀出,抄袭官军后路,四面围剿,愈集愈厚。七营先陷,续宾知道不免,乘夜跃马入敌阵战死,湘军精锐,全都丧掉。”

说着,忽听景阳钟鸣,轰传皇上升殿了,众人忙着入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回  科场有弊柏相遭刑 劫数难违园神辞职
话说众人在朝房谈话,陡闻景阳钟鸣,都不觉肃然起敬。

忽见太监出传旨意,召了户部尚书郑亲王端华、刑部尚书肃顺、大学士翁心存进去,一时又叫起御史孟传金。候了顿饭时光,才召见花沙纳等。三人遵旨入朝,俯伏叩拜,仰瞻圣容,颇含慢意,敬谨奏对。真是天威咫尺,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好在议约一切,事前都曾请旨,这会子,不过把会议情形,约略陈述一遍罢了。这日,大学士柏俊并没有召见,众人都很纳罕。

退值回家,未免纷纷猜测。次日,万众喧传,柏中堂坏了事了。花沙纳奇诧道:“昨儿朝房碰见,还好好的,怎么就坏了事了?到底为点子什么呢?”

来人入报明大人拜,花沙纳忙叫快请。一时明善走入,开口就谈柏俊的事。明善道:“此事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事前一点子消息都没有,奇怪不奇怪?”

花沙纳道:“柏中堂究竟坏了什么事?他的恩眷,原极隆崇的。

”明善道:“这一件事,谈起来惩你怎么聪明的人,再也猜不透。起源是很小很小,小的跟芥子一般。”

花沙纳道:“芥子一般小,堂堂相国,如何就会坏事了呢?”

明善道:“今年科场,柏中堂不是派了正考官吗?”

花沙纳道:“不错。柏中堂是正考官,朱凤标、程庭桂是副考官。”

明善道:“今科中式举子里,有一个平龄,听说是唱小旦的,柏中堂没有检点,竟然中了出来。不意这会子,竟被御史参了。”

花沙纳道:“原来是为科场案。论理柏中堂也过于大意。但是唱小旦的事,考生履历上,总也不肯开写,考官又如何会知道呢?”

明善道:“现在御史参他,是该举人‘朱墨不符,物议沸腾’八个字,上头特地派员磨勘。”

花沙纳道:“磨勘之后如何?”

明善道:“瞧今儿的旨意,柏中堂革了职还交部严议,想来未必是查无实据吧!”

花沙纳道:“柏中堂这么刚正的人,竟也被人参劾,真是想不到的事。参他的究竟谁呀?”

明善道:“还有谁?就是孟传金呢。”

花沙纳道:“怪道呢,昨儿上头巴巴的叫起他。

这孟传金也真无理取闹!”

明善道:“姓孟的仗了好腰子,才敢干这惊天动地事情。”

花沙纳诧问仗谁的腰子。明善走近两步,附耳道:“这一件事,都是顺亲王、肃尚书授的意,不然,孟传金也不敢干呢。”

花沙纳愕然道:“端、肃两人,心术怎么这么的坏?”

明善道:“现在朝廷大权,都在他们两个儿手里,上头偏也相信,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在朝的人,哪一个敢跟他们争执?偏这柏中堂,偏是鲠真,自仗资深望重,倚老卖老,从不肯让他一点半点。他们两个儿,久把柏中堂视作眼中之钉。无奈刚方正直,找不到错处,也难设法。现在好容易出了这个岔子,他们两个儿狮子搏兔,早已用尽全力了。”

花沙纳道:“照你说来,老中堂此回的事,定然凶多吉少,怕还不止革职的处分呢。”

明善道:“新疆去逛一趟,也未可知。

”花沙纳道:“重到如此,究竟是相国了。明珠、和坤,那么罪案,也只查抄遣戍。”

明善点点头,随道:“这两个儿如是得君,究竟所操何术?”

花沙纳道:“什么术不术,不过运气好罢了。当今圣质,过于英特,励精图治,巴不得把个国一朝儿就整理好才好。无奈部院诸臣,都是循序渐进的,当今瞧着,很是不洽意。他们两个,恰都是敢言自任的,对了当今的意思,自然就红起来了。”

明善道:“此回的案子,听说都是顺亲王查出的呢。顺邸为了大福晋寿诞,传班子唱戏,偏这班子里的要紧角儿不在,传了三回还不到。顺邸怒极,末后传到,酒气薰蒸,已是不能唱戏了。顺邸问他,一个小小戏子,胆敢屡次抗传,你眼睛里究竟有本邸没有本邸?那人碰头道:‘小的不敢抗传,实因小的朋友中了一名举子?今儿待魁星开贺,小的也在那里贺喜,没有在家,不曾知道。’顺邸道:‘奇了,你的朋友,也会中举子。你那朋友姓甚名谁,干什么营生的?’那人道:“小的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