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兵虽也抵挡一二阵,无奈这里的声势厉害不过,暗鸣崩颓山岳,叱吒变色风云,别说战,就吓也吓炸了胆子。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王孝祺攻破郎甲,进军贵门关,昔年所驻边界,全都恢复,关外肃清。自从中外开衅以来,这么的大胜仗,直是绝后空前的创举。法军受了巨创,全国震骇,致两倒其内阁。你想冯子材这个人,厉害不厉害?有了他老人家,连我这部清史演义,也会腾达出万太光焰来。这时光,越民创立的忠义五大团,连营结寨,二万余人,闻风兴发,都矗起冯军旗帜来,顿时冯子材大旗,竖遍了越境。

当下冯子材大营扎在谅山,流星探马,每日总有好几个单报到营。一日,接到浙江捷报,知道法国提督孤拔,驾驶兵舰,窥伺镇海,逼轰我们澄庆、驭远两兵轮,直闯入三门湾,被我军轰沈两船。提台欧阳利见扼守在北岸炮台,开放大炮,轰沈孤拔坐船,孤拔就此毙命。现在浙江洋面,已没有法船帆影了。

接着又报法兵六千扑犯临洮府,六千人马,共分两队,一队趋珂岭安平,一队趋缅旺猛罗。滇督岑毓英,分兵三路迎敌,命岑毓宾、李应珍等扼守北路,王文山扼守南路,自率精卒挡中路,小战两回,都有斩获。法人受了小亏,合兵一处,猛扑临洮城。滇军奋力拒战,南北两军,回军夹击,阵斩法将五员,法军大溃,丢掉器械无算。子材掀髯大笑,立命赏银十两,军探谢赏去讫。子材传命置酒庆贺,本营各将,闻请都到。才待入席,急报法舰窥伺台湾,澎湖失守。子材闻报,推案而起,众人都吓一跳。只见子材气愤道:“澎湖守将,这么不济事,还不快快砍了呢。”

众人笑道:“离了八九千里路,哪里砍去。

”当下入席欢饮,猜拳行令,直喝了一夜的酒。

过了几日,军中忽起一种谣言,说法人已在天津地方,向李伯爷求和了。帮他讲话的,是英国人赫德。法人声言彼此撤兵,不索兵费,李伯爷已允替他代恳天恩了。似这种无稽之谈,冯子材听了,一笑置之,谁还去记在心上?不意一日,总督衙门飞递一角紧急公文到营,拆开一瞧,把个老将军白胡髭气得根根倒竖,众将士也没有一个不扼腕愤痛。原来所传并非谣言,朝廷已听李伯爷之奏,恩准法人议和签约,饬令各军,退出边界。当下诸将齐声嚷道:“咱们不愿退兵,愿与法人决一死战。

”冯子材道:“这位李伯爷,真不晓事,眼前关外饷道已经大通,法军已经大挫,乘胜前进,越南的法人,何难一举扫掉?

西贡吃紧,澎湖法军,自会退去。”

诸将都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恳求军门作主。”

子材见了这激昂的士气,心下异常难过,随道:“既是众位如此,待我回文制军,恳他飞章入告。”

众人听了,才不讲话。谁料回文去后,过不到十天,又有电谕到来,其辞是:桂军甫复谅山,法兵即据澎湖。冯子材等若不乘胜回师,不惟全局败坏,且恐孤军深入,战事一无把握。纵再有进步,越地终非我有,而全台隶我版图,援断饷绝,一失难复。彼时和战两难,更将何以为计?此时既已得胜,何可不图收束?着该督分电各营,如有电报不到之处,即发急递飞达,如期停战撤兵,不得违误,致生他变。钦此。

冯子材接到此旨,放声大哭,诸将也都号哭,于是下令拔营,退回关内。越民听得冯军要去,遮道哭留。子材哭道:“我也不忍弃掉尔等,朝旨严急,莫由自主,奈何。”

越民哭道:“公去,谁庇我侪?”

诸将士闻了此语,一齐痛苦起来。顿时间哭声震野,不复闻凯歌载道了。冯军退入镇南关,钦差彭玉麟,总督张之洞,早特委一个道员,在那里迎劳。子材一见委员,就涕泗交流的悲泣。委员道:“老军门,不是为白胜了两仗,不曾得尺寸土地的悲泣么?”

子材道:“一战之劳,何足轻重,所痛越藩丧掉,滇桂两省,从此多事了。”

那委员听了,也很愤然。

你道冯军既然获胜,李伯爷为甚急于要和,原来这时光国家多故,交涉纷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话的不能双管齐下,只好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伯爷没有三头六臂,也只好了却一头,再办一事。法越事情闹得天翻地覆时候,朝鲜国里,又掀起绝大风潮来。杀了好些的人,流了好多的血,弄得日兵入宫,韩王蒙难,为甲午失和的张本。朝鲜这一邦从明朝到有清,一竟为中国的藩服,年年入负,岁岁来朝。上回书中也曾约略提过。朝鲜与日本,并围东海,壤地相离甚近。明朝万历时光,日本丰臣秀吉大举入朝鲜,覆其八道,朝鲜几乎亡掉。

明朝竭尽全国兵力,不能援救。亏得秀吉死了,八道渐渐恢复转来。清太祖龙兴关外,未定中原,先征朝鲜。朝鲜敌不过清兵,与太祖结为兄弟之国。等到清朝入主中夏,覆盖有四海,朝鲜又降为藩服了。日本与中国,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