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自醒,力行各种新政,只是不知从何处人手呢?总要望中国在世界列强中得占一优胜位置。”

一时,袁公退去。太后复召见军机大臣,告以方才与袁公所谈的话。军机大臣都竭力赞助,并且对于国防等事,各抒意见,很发了一番议论。某亲王且主张变法不变服,太后甚韪其议,慷慨激昂,很议论了一回。退朝之后,也就丢过不提了。

这日,退朝回宫,德菱已把战事新闻译出了。太后问有什么新鲜消息?德菱道:“朝鲜的中立,被日本逼迫取消了。驻韩俄使与使署护军,都已回国。日韩两国又订了新约章六条。

”太后道:“有这等事?取来我瞧。”

德菱呈上译稿,太后接到手,只见上写着:大日本国特命全权公使林权助大韩国暂署外部大臣牵址熔各奉妥宜委任订定专条如下:第一条为日韩两国睦谊永敦,并俾东方平和之局弥臻巩固起见,韩国政府推诚相信于日本国政府。至于改善国政事宜,可听日本国政府赞襄施行。

第二条日本国政府顾念日韩两国邦交辑睦,应担保韩国宫廷得获升平又安。

第三条日本政府确实担保韩国自主及疆域完全。

第四条倘因被日韩以外之国侵扰,或因韩国民乱,以致有韩国宫廷不得相安,或韩国疆域难期完全之虞,则日本国政府视其情形若何,应立即措施扼要之法。遇有此项事宜,在韩国政府理宜极力予以辅助,俾便日本国政府措施一切,并在日本国政府随时酌看情形,可得占领军略上扼要之地,以期事在必成。第五条凡与本专条宗旨不相符合之约,非将来彼此允诺,两国政府不得与日韩以外之国有所商定。

第六条至与本专条相涉之细目,日本国全权大臣与韩国外部大臣随时酌看情形,会同妥商订定。

明治三十七年二月二十三日

光武八年二月二十三日

太后瞧毕,向德菱道:“《马关条约》的第一条,不是要我国认朝鲜为完全无缺独立自主的国家么?这会子,怎么又不许他中立呢?”

德菱道:“日本要吞灭朝鲜,已经久了。甲午以前,跟中国争夺,甲午以后,跟俄国争夺。此番开仗,名是为东三省,其实仍旧为朝鲜呢。开战之前,日人火急完竣京釜铁路工程。十日工夫,日军已占领韩疆全部,如何还能够中立呢?”

太后道:“朝鲜的事,究竟是别国,咱们可以不必管他。

只是强邻如此行为,泰西各强国,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中国也很寒心呢!”

德菱道:“中国总还不至于呢!”

太后道:“打仗当口,讲甚么理?我想这里离东三省太近,还是西安地方安逸一点子。”

不意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连英美德三国国都都已传遍。英美德三国公使通告中国政府道:“已经约令日俄,一体遵行,所有两国的军旅,概不得侵入中国边境。”

并请安慰两宫,不必因日俄开战,遽行动摇,以致大局有碍。德皇也电请两宫切勿西巡,各公使又请明宣上谕,示朝廷必不西幸。太后很是为难。恰好御史汪凤池上疏诤谏,其辞道:窃维俄日近日情形,已将决裂,战事即在目前。我虽例守局外,而事后无论谁胜谁负,中国必受其亏。臣愚以为两害照形取其轻,因应得宜,其害或可略减。若举动一不慎,则人心惶骇,非常之变必生。盖外患内乱,势恒相因,使根本之地一有动摇,则全局瓦解,不可收拾。是在我皇太后皇上持以镇定而已。何以言之?英之窥卫藏及沿江一带;法之窥滇越;德之窥山东。处心积虑,匪伊朝夕。其所以迟徊视望者,皆因互相牵制,不敢轻发难端。若今日俄日战衅已开,胜负稍分,必有出任调停,当不令其旷日持久。设因东方俶扰,震及京师,或以西巡之说,上渎圣聪,误听其言,必至群情涣散,土匪会匪,势将乘机煽乱。而列强亦必因之各逞所欲,则大局不堪设想矣!

臣愚以为我皇太后皇上庙谟宏远,必能明见及此。惟求明谕沿江沿海各将军督抚,慎固封圻,保护商埠教堂,以免节外生枝。

力持镇静,不为浮言所动。宗社幸甚!天下幸甚!臣为时局艰迫起见,不胜惶悚待命之至!

太后见了此折,遂命军机拟旨,大加申饬,以示朝廷绝无西巡之意:御史汪凤池奏密陈大计一折,据称此次日俄开战,设因东方俶扰,或以西巡之说,上渎圣聪,若误听其言,必至人心惶骇,群情涣散等语。现在日俄两国失阳,并非与中国开衅。京师内外,照常安堵,何至有巡幸之举?该御史辄以此等无据之辞,轻率奏陈,实属不明事理。汪凤池着传旨申饬。嗣后如有妄造谣言、淆惑众听者,着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严拿惩办,以靖人心。钦此。

这几日,太后在宫中,除了战事外,绝口不谈他事。每日上朝,除了召见军机之外,又特召各路统兵将帅,询问一切国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