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内之村屯城镇,免遭兵祸。

—两国开衅,无论胜负,军队俱不得冲突窜入指定战地界限以外之地。如有侵及限外之地,杀伤人民,烧毁房屋,抢掠财物,以及一切损失,应由越限之国认赔。其战败之军队,及受伤人等,无论行抵何处,我既守局外,一概不能收留。

—此次指定战地限内之地,但供两国战时之用。如胜负已分,军事已竣,所有指定战地,两国兵队,均各随时退出,不得占据。

—两国宣战以后,所有指定战地限内,除日俄两国外,其余无论何国兵队,不得任意进入。并届时无论何国官民一切人等,如欲赴指定地方者,均应照章向华官请领护照,及沿途华官呈验,方准前往。其不应前往之人,仍由华官查禁。

人民财产,不免冲突。倘有损失,照公法应由战败之国认赔。如有无故杀伤人民,烧毁房屋,抢掠财物,何国所行之事,应由何国认赔。两国开战,我既守局外,所有界限以北之城市,应由我自行派兵防守,两国军队,不得冲突。其在界限以南,即指令战地限内,安东、复州、熊岳各村屯,向有之巡捕队,仍照旧驻扎,两国不得阻拦,并不得收我军械。如两国定期开战,以上各巡捕队,均行调回各该城内驻扎。至省城外地面兵少,亦当酌调一二营弹压,以免惊扰,俄人亦不得阻拦,收我军械。—两国征调军队,有必须由指定战地限外地方经过者,不得逗留久祝粮食柴草一切日用之物,须该国军队,自行备办携带,以符我守局外之例。

—我既守局外,两国开战以前,开战以后,均不得招募华民匪类,充当军队。

—如有匪徒窃,发在战地限外者,归华队剿捕;其在战地限内者,与何国兵队相近,即由何国剿捕。惟均不得越界以免别滋事端。

—两国如已订定开战,须将日期及在何处开战,预先知照华官,出示晓谕,俾人民知避。

战域限定之后,不意又兴起一件意外的交涉。上海黄浦江中泊有一艘俄国战舰名叫“满洲”的,原是战局未开以前来的。现在朝廷宣布了中立,限定了战域,日本人就来责问:“俄国兵舰,为甚泊在中立港里?”

上海道急忙电请南洋大臣发令,勒“满洲”船退去。南洋大臣因事关重大,电告外务部,请为作主。外务部照会俄使,俄使答道:“东三省马贼鸱张,破坏铁路,俄政府还没有问罪中国,中国受了日本的煽动,倒要叫无害于中立的‘满洲’船退去,实不可解。并且‘满洲’船泊在上海,只为保护俄国商民。”

外务部不能坚持主见,向日使道:‘满洲’船停泊时光,日俄还未开衅,所以中国未便用兵力迫他退去。”

日使坚不允道:“俄舰不退,日本也当派兵舰驻上海。日后如酿衅端,中国当任其责。”

外务部没奈何,复跟俄使婉商,请该舰卸去军械,俄使不肯答应。于是日本径派“秋津”兵舰驻沪,又续派“和泉”、“须磨”二舰到来,与俄舰同泊一港,很有不相容之势。上海士商,大为震骇。日使知照政府道:“俄舰如果不退,日本必然进师轰击。”

俄使不得已,才允卸去军械。为了这一艘兵舰,十余日里头,上海道,日领事,俄领事,俄舰统带,南洋大臣,外务部,俄公使,日公使,俄总督,日本外部,俄国外部,彼此电文,往来如织。

交涉办妥,沪道电禀外务部,外务部奏闻太后。太后道:“中国究竟是独立国,不过国势弱了点子!不意为这一条小小兵舰,竟就费了这许多唇舌。”

这日,直隶总督袁世凯觐见,太后问他,对于俄日战事,有何意见?袁公奏称:“两国虽已构兵,决不致牵涉中国。不过战事既定之后,满洲地方,不免要多事。”

太后道:“那我也知道,因为两军战在中国境内呢。最好的法子,只有严守中立。中日这一役,国力已竭,不能再以干戈相见。现在当严谕各官员,慎勿干与此事,以免外人有所借口。”

袁公奏称:“太后所见极是,臣等自当仰总上意,竭力维持。”

太后道:“你瞧战事结果,谁胜谁败?”

袁公道:“事很难决,或者日本能够胜呢。”

太后道:“日本果然胜了,我的忧心倒是可以稍释一二,就怕是不能够。俄国地广兵众,胜败两个字,还不易说呢。”

袁公道:“胜败利钝,诚难逆睹,太后的谕是。”

太后道:“中国如果不得已与别国开仗,恐怕没有立足之地了。

咱们武备废弛,都没有预备,既无海军,又没有训练的陆军。

老实讲一句,简直是没一点子自卫力。”

说着,不胜叹息。袁公安慰太后道:“照目下情形,中国似乎不必虑有战祸,因各国跟咱们都很要好。”

太后道:“中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