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多尔衮正要辩时,吉妃似笑非笑的道:“怪道呢,这么奋勇讨差使出兵,原来是为这个。”

说到这里,嗤的一笑就缩住了。多尔衮低着头,一句儿不言语。吉妃又道:“中原女人都是狐媚子,很会迷人的。孩子家血气没有定,那种地方如何去得?停会子我叫你哥哥回主子,换别人去罢。”

多尔衮下个半跪道:“好嫂子,你一竟疼我的,就让我去了罢,我总遵你老人家教训,不去胡行乱走就是了。”

吉妃笑道:“你这种花言巧语,说给谁听谁还相信你?”

多尔衮道:“嫂子不信,我就设个誓你听。”

吉妃道:“罢罢,我还要去找猎呢,晚上闲了,再跟你讲话。”

说着横波一笑,把缰绳一带,率着宫娥侍卫,风驰电卷地去了,这里多尔衮才能再事校阅。

却说吉妃带着众人,直到锁春山前。擡头瞧时,层叠峦叠,嶂势非常险峻,两边悬崖峭壁,中间一线羊肠。凉风扑面,松声聒耳,吹过来却一阵阵都是野花香味。山中游蜂浪蝶,好似欢迎使者一般,在吉妃马前,不住地往来飞舞。树林中各种野鸟,啁啁啾啾,也好像在那里唱欢迎歌曲一般。正是:千载画图山色里,四时歌曲鸟声中。吉妃等催马人山,兜过一个冈子,地形倒宽阔许多。吉妃笑道:“这地方就可以行猎了。”

含芳传令放狗,早有牵狗的小内监把十三四头卷毛矮脚关东猎狗一齐放出。口号一吹,这一群猎狗,风驰电卷,向四周丛莽森林而去。不多会子,就禁獐儿兔儿狐儿狸儿,乱着奔窜出来。众侍卫操弓挟矢,一齐飞射,箭如飞蝗。可怜这一群小野兽,逃无处逃,躲无处躲,全都死于非命。吉妃扣弦微笑,很是得意。

忽见松林里头一阵怪响,奔出一只大鹿来,直掠马头而过。吉妃左手执着雕弓,右手拔出雁箭,扣的定当,覰的真切,轻扭柳腰,飕的就是一箭。那鹿听得弓弦声响,奋开四蹄,向右边山坡逃窜而去。吉妃把马缰只一带,拍踢拍踢,直追上去。看看追上,拔出雕翎,又是一箭,谁知又射了个空。吉妃嗔道:“这畜生这么可恶,我今儿倒定要拿住它。”

打上一鞭,紧紧迫上,扣上弦又是一箭呼的一声,箭到那里,离开鹿头只有三四寸光景,射进一株松树上。那鹿四脚如飞,翻山越岭,逃向山后去了。吉妃紧紧追赶,赶过山头,忽见两个梢长大汉,正在那里,拖一只死鹿,远远望去,好像就是自己追赶的那只鹿。

想着时,马已行到,一看果然,遂问:“这头畜生,敢是二位替我射死的吗?”

二人见吉妃装束华丽,举动从容,晓得总是大来头,连忙叉着手,恭恭敬敬地答道:“是,是。小的们不曾知道,这鹿是你老人家赶来的,倒不曾截住活的,万望你老人家不要见怪。”

吉妃所他语言和顺,心中一喜,不觉斜笑秋波,把二人打量起来,只见二人都是猎户打扮,都有三十左右年纪,一个紫棠色脸儿的,生得虎头燕颔,猿臂狼腰,更是十分雄伟。吉妃道:“瞧你们打扮,不像是此间人,姓什么?叫什么?怎么到这里来?不庸隐瞒,一一明白讲来。”

那紫棠色脸儿的汉子回道:“小人姓王名皋,大明国山东人氏。”

吉妃道:“你叫王皋,他叫什么?”

王皋道:“他是小人的朋友,姓邓,绰号邓裤子,小人等为家里头穷苦,居在中原,没有饭吃,驾着条船,到这里来猎点子野味。今儿上山得晚了,一头都没有猎着。行到松林左近,就碰见这头鹿儿,箭一般的从前山跑来。小人手痒,射了一箭,就把他射死,不知就是娘娘之物。”

吉妃正待回话,宫娥、侍卫恰都寻到。吉妃笑向王皋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王皋道:“没有人了。”

吉妃道:“瞧你相貌,武艺必是不坏。”

王皋道:“略知一二。”

吉妃道:“不用回去了,就在我这里当一名侍卫吧。”

王皋听说,喜不自胜,却不懂谢恩请安等礼节,呆蚩蚩向吉妃道:“我蒙你老人家恩典,留了我,我这朋友如何呢?”

吉妃道:“自然都留在此,好在是总有用处的。”

含芳、补恨见王皋、邓裤子呆头呆脑,仪注礼节一点儿不懂,抿着嘴,都暗暗好笑。吉妃笑向消愁道:“咱们今幅出猎,总算获着大利,得了獐儿兔儿孤儿鹿儿不算,还猎得两只呆鸟。”

说着横波一笑,随向众人道:“劳了一整天,身子也乏了,咱们回去吧。”

于是太监侍卫把所猎禽兽扎缚定当,都放在马背上,一声胡哨,簇拥着吉妃回宫而来。

才到宫门,忽报太子皇太极出宫来也。众侍卫分站两旁,同候了一会子,方见太子与贝勒多尔衮手搀手儿,联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