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犬亦不起。帝知犬欲封赏,乃封为会稽侯,美女五人,食千户。那犬也会与五美人交媾,生三男六女。男生时,虽似人形,却有犬尾,其后子孙繁盛,号犬戎国,只今土蕃。
  话分两头。帝喾有四妃,元妃有邰氏之女,名姜嫄。姜嫄一夕出野,见巨人迹,上浮青气,下腾彩色,心上不觉忻然喜悦,把脚践之,一发心动起来,肚里便怀有孕一般,期年而生下一子。姜嫄想道:“这子不从男女媾精上产的,只因一时见那巨人迹,失足践之。便生下此子,决是个不祥物件。”叫宫人道:“你们抱去,丢在隘巷里,凭他死活便了。”及至丢在隘巷,隘巷中不常有牛马走动,哪里敢近着他身?远远走开去,惊怕踏着他。那宫人见这儿子,马牛不敢践,却有些古怪,回报姜嫄。姜嫄道:“既然如此,徙置林中,任他怎的罢。”宫人又从隘巷里抱往林中去,适林中有人在那里丁丁伐木,口里唱云:“手辟乾坤开粒食,于今不道神农氏。”宫人见伐木人唱,怕伐木人抱去,把来丢在河里冰上,道:“待他冻死也罢。”宫人抱往河边,忽见有瑞鸟上下呼鸣,一抛在冰上,方呱的一声,那些飞鸟,将羽翌上下覆住,惊怕河冰冻着他身。宫人见了,一发骇异,回报姜嫄。姜嫄道:“却必是祥瑞之子,方如此神异。”命宫人收回养之。及为小儿童,其志不凡,便屹如巨人,志欲有所树立。他出与儿童辈戏,便好种麻种粟,及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以为稼穑之事。帝又娶陈丰氏之女,名庆都,生于斗维之野。时天大雷电,有血流润大石之上而生庆都。年二十,尝观三河之首,一日遇赤龙品图,倏忽间,奄胀风雨:
  这风不是花信间闾,不见搦风飘蓬;这雨不是濯枝拨火,不甚淋滴零零。
这是来不破口的太平雨,济不及地的君子风。
  庆都见了,小觉有黄云覆身,归而有孕。怀孕十四个月,于山陵之地生下尧帝。又娶有娀氏之女,日简狄,是帝第二个宫妃。简狄与有娀氏两个佚女行浴,浴毕往九成台上饮食。有娀氏一女饮食爱击鼓为乐,帝喾知道,每欲往观,乃令出所养个燕子,分付道:“你可往九成台上,看那一女与吾次妃饮食击鼓,回来报我。”燕子领命,直飞来九成台上,上下飞鸣。这紫燕生得轻捷可爱,又声肯呖呖堪听。二女爱他,争往去搏那紫燕。紫燕故意随他捉住,二女把个玉筐覆下。少选食毕,_二女把玉筐打开一看,燕子向北飞去,却遗下两个卵儿,光洁如明珠。简狄把来衔在口里玩耍,不觉咽咽的溜下肚里去了。食罢而回,身子便觉有孕,因而生契。又娶诹訾氏女,曰常仪,生子挚,这个不见有甚灵异了。帝喾在位七十年,崩,年一百零五岁,葬于顿丘山,今大名府清丰县。子挚嗣立。挚荒淫无度,不修善政。居九年,诸侯废挚而尊尧为天子。

帝尧命羿治风日 浚井老狐救大舜
  元载,尧即位为君,其仁如天,其智如神。民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存心于天下,加志于穷民。不赏民劝不罚民,治七载,民不作忒。那鸱鸮恶鸟逃去绝域,麒麟瑞兽游于薮泽,奈气数有常有变,上天忽有十日并出,百姓栽种那些五谷,却被那十个日晒得焦乾。百姓也被蒸得不奈烦,走在土穴里躲。又有大风起,吹坏民间屋舍。有个大兽,名唤猰俞;有个大猪,名唤封豨;有个大蛇,名唤修蛇,皆会吃人。帝尧思他臣下,惟羿最有神力,乃命羿治风日各怪。
  羿领命,往看风头,却不从东西南北来,风势单从青丘泽上,冲激四方。羿看得明白,心生一计,带了刀箭,直至青丘地方,但见那风:
  嵬嵬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汉霄。
  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
  岩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飏。
  收网渔舟皆紧揽,落缝客舟尽抛锚。
  途半征夫迷失路,山中樵子担难挑。
  仙果林间猴子散,奇花丛内鹿儿逃。
  播土揭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羿见了这风,把个身子,向风头来得紧急处坐定,被那风一滚搏上清霄,随风飘泊,过了好一会,风收时,落在个所在,却好一个平坦地方,饶有远山远水。羿走起,行了几十步,远近望见一洞天,丹崖峭壁,饶有仙风。羿直走到洞门边,仔细观望,有一苍头,喝声:“谁人敢妄到此!”羿见他来得不善。道:“请你主人来相见。”苍头入报,只听得里面道声:“拿刀来。”羿躲在一边看,只见走出一人,身势飘逸,举止轻扬,手提大刀,喝声:“谁人闯入我风洞?唐突我风伯?”羿向前道:“在下便是。尊神既名风伯,执掌风事,便是尊官,何得妄施恶风,害彼百姓?”风伯大怒,抡刀向羿来战。羿排剑抵敌。战到酣处,羿取箭在手,向风伯击兜鍪索子上射去,道:“我不伤汝,还我风调便罢。”忽然风伯兜鍪当的滚下地来。风伯吃了一惊,道:“好神箭!他若要伤我,只消他这寸铁儿拼杀了!好人。”收了刀,向羿施礼道:“谨如君命。”羿释弓答札。风伯如是送羿出风洞口,曰:“前面便是青丘地界,那一孔窍处,若设缴遮之,我那施风的,见缴即回。”羿听风伯之言,设缴遮住青丘界口,从此风不为害。
  羿思:“风已收服,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