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等昏迷失智?”孙膑说道:“祖师爷有所不知,只因杏黄旗护体,五雷不能伤身。毛奔又将弟子本命星拘来,压在五雷塔之下,外边又立一杆落魂幡,将弟子年庚日月写在幡下,每日按子午酉三个时辰,就遣雷部轰击了一次,弟子就昏迷一次,是以神不定舍,气不接元,精不固体,失此元神,命难逃了。”南极仙翁道:“你进阵几日了?”孙膑答道:“已进阵五日了。”南极子安慰道:“你不须害怕,我既然下山,自然设法救你。你师父共师叔俱在东齐,又有白猿与东方朔相助,岂怕毛奔小辈。”
  不表南极子在阵中叙话,且说毛奔败回秦营,心中暗想:“王禅兄弟虽然下山,要救孙傧万万不能。他已经进阵五日了,再过得两日就难逃了,若有人进阵者,管教他五雷轰顶。”看看天色已交申未酉初时候,连忙提杖跨鹿,出离秦营,在西北乾地进了阵门,上了中央法台。心中暗想,不觉至台前站住,往下观看。只见孙膑顶门的金莲未散,和一个老道士讲话。毛奔大惊道:“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偷进阵来,解救孙膑?”说罢,站在高阜之处,看得真切。只见那老道,顶带黄巾,身服八卦仙衣,腰束黄龙丝条,手持龙头拐杖,原是神仙领袖,掌教师尊。“罢了罢了,事到如此,不能不下毒手。这南极子是他自来送死了,若是进阵救脱了孙膑,有他无我,有我无他,我共他势不两立。说不得,与他见个高下。”说罢,就摘冠散发,忙念咒语请神,打动令牌,连声响亮,催动五雷。
  只听得空中雷声迅烈,孙膑说声:“不好,雷来了。”南极子仙翁听见,忙催鹿便闯西门。毛奔在台上招呼道:“南极子,你往哪里走,看五雷来击你。”说犹未尽,梅花鹿头前起一道电光,霹雳一声响,劈将下来,南极子不慌不忙,滚下梅花鹿,用龙须扇往上一扇,五雷神将不敢动手,往旁边一落,一声响亮把个梅花鹿劈死,南极仙翁忙借电光,遁出西门,上了芦棚坐下,心中大怒。王禅王敖东方朔与白猿齐来问安,南极子把进阵击死梅花鹿之事,说了一遍。王禅道:“这等利害,不知哪几个仙神可以破得,待弟子前去请来。”白猿道:“三哥只有两日的活命,哪里还等去请人。依弟子的愚见,不如先进阵去,把三哥本命星放了,把落魂幡焚了,保定了三哥性命后,再定计破阵,就不难了。”南极仙翁道:“讲得有理,只怕你不能进得阵去呀。”东方朔说道:“若说别人真去不得,惟是白猿可以去得。”南极子道:“如何他去得?”
  东方朔道:“贫道想出一计,这些神将,都怕齐天大圣。如今大圣虽然压在五行山下,白猿的模样与大圣差不多,只须假变大圣闯入阵中,哪个神将敢上前阻挡。要放开本命星,烧了落魂幡,就容易了。”南极仙翁大喜道:“此计甚妙。”白猿道:“等我变来,试看象他不象。”白猿落下芦棚,口中念念有词,白猿摇身一变,却也灵应,只见他头带锁天帽,身穿虎皮裙,脚踏云履,腰束虎筋条,果然火眼金睛,手执金箍铁棒。虽籍变化玄功,却也一毫不差。白猿变了大圣,走上芦棚,众人一见大喜,南极仙翁说道:“变得好,果然与他一样。你把我的龙须扇带进阵中去,到落魂幡下,将孙膑的本命星托在扇上,出了天罗,直七十二丈高,然后将孙膑本命星往上一送,带扇三扇,送他归位,不可迟误。”
  白猿接过扇来,驾起金光,到了秦营五雷阵中。看见四方八面都有神将把守。假大圣手执金箍棒,一声大喝:“你等这些毛神,在此作何勾当!”守天罗的丁甲、监察伽蓝等神看见时,叫声苦道:“猴儿来了!”连忙控身,口尊“大圣,小神等乃是奉五雷真人法旨,支架天罗,有失迎接,伏乞恕罪。”假大圣怒道:“好毛神,都该打死,岂不知这真人是老孙的好朋友,我在五行山下,闻得孙膑被囚,一怒之间,攒了出来,特来解救。快些开天罗,不然一个个都要打死!”众神只当是真大圣,个个害怕,一齐说道:“大圣不须动怒,我等愿开天罗,请大圣进阵。”白猿道:“快些开来。”众神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就把天罗开放。白猿大喜,忙跳落阵中。早惊动阵内众神,齐声道:“不好了,反天宫的又来了!”吓得五斗三曹,胆战心惊,九曜星官退避,二十八宿躲藏,五雷四帅侧目,不敢仰视,任从假大圣在阵中横冲直撞,无人敢挡。白猿心中暗喜,果然老孙名不虚传!白猿手执金箍铁棒,来至中央法台,只见孙膑垂头丧气,坐在青牛之旁,沉香拐杖放在身边,心中惨切。迈步上前,口称:“三哥我来了。”孙膑闻言,睁眼一看,心内明白,不觉十分欢喜。点头尊声:“大圣,我孙膑有何德能,敢劳重恩,远来搭救。”白猿忙上前行一步,附耳低音,口称“三哥我是白猿,我知道大圣三反天宫,诸神畏惧,故此变化到此,要释三哥的本命星,若是众神参透,就活不成了。”孙膑闻言,将头点了两点道:“难为贤弟费心,屡蒙获救,生死难定。”白猿道:“三哥不须多言,留神坐着,等我偷放你的本命星,就勿妨了。”孙膑道:“有累贤弟,感恩不尽。”白猿即忙迈步上前,来至落魂幡下。只见那墙上写着,就是孙膑的时辰八字,年月日时,观看未完,早来了一位神圣,十分高大,青面獠牙,凶恶无比。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