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孙燕休走,老爷在此久等多时了。”孙燕闻言大怒,紧一紧白缨枪,来取王贲。王贲连忙招架,战在一处。班豹从斜里舞动双锏,也来夹攻。不上数合,王贲虚点一枪,望东北角上败走。孙燕不敢追赶,一催白龙驹,竟奔秦营而来。众秦兵呐喊一声,往两边一闪,就露出一条大路,直透营外,并无一人拦阻。孙燕二人,飞马闯出了东营。秦兵就合归一处,往后紧紧追来。这边班豹在后,孙燕在马上,取出火号,拿了火种,点了引线,那支火箭,就直上到九霄。燕昭王与公主在城楼上,见火已起,俱各大喜,齐谢苍天。遂吩咐守城家将,与兵丁人等,小心把守。一齐打马道下城,回归宫中不表。
  且说孙燕主仆二人,飞奔到荆轲山来。进了山口,班豹就说道:“小主,我们且不要走,在此等候,待秦兵进山来时,我们且杀他一阵,然后再上东齐未迟。这山里的路径,小人颇熟。”孙燕闻言大喜,二人且不赶上山口,停止了马,等了半晌,不见秦兵进山。只听得山外一声炮响,山里遂万声皆应。且听得喊杀一声,振动山岳。孙燕大惊道:“班豹,这山里已有埋伏了。”班豹道:“不妨,小主跟我来。这里离左右山口甚近,我们出了山口,不过走远几十里路,就可到后山口了。”孙燕闻言,便催马跟着班豹,往后山口来。行不上一里之路,左右边里一声炮响,山凹里灯火齐明,拥出一支人马来了。为首一员大将,好威风。怎见得,后人有赞为证:
  龙鳞甲上透征云,
  凛凛威风杀气生。
  斩将剑锋名偃月,
  追魂铁搠号流星。
  三军统帅雄风在,
  官封王位享大名。
  九战重瞳天地振,
  一声霹露鬼神惊。
  章邯一马当先,拦住去路。大喝:“小将休走,有你章元帅在此,快些下马投降,免你一死。少若迟延,定作刀头之鬼。”孙燕也不答应,催马上前,举枪分心就刺。班豹一搭上前,战有数十合,不分胜负。孙燕见不能取胜,不敢恋战,便抛章邯,夺路而走。秦兵见孙燕来踩大队,便一齐扣上雕翎,望着孙燕射来。二人不能前进,章邯又早赶到,两下又战了几合,孙燕只得与班豹兜马往回路而走。章邯也不追赶,只分开众兵;守住右山口。
  这里孙燕主仆二人,便飞奔左山口来。班豹在马上道:“左山口的路径崎岖,若有秦兵把守,就不能冲走了。我们何不直奔后山去罢。”孙燕道:“后山口远,还是左山口远呢?我们直往近处去罢。”班豹道:“自然左山口近些。”孙燕道:“既是近些,我们就走左山口去,看看如何。”班豹不言,催马当先引路,飞奔左山口而来。离山口还有三里之遥,只见高山上无数灯笼火把,班豹在马上道:“小主,此处不能出去,他在此把住了路口。你看,这四边都是高山,飞也飞不过去。”孙燕道:“我们且快回马,不必去踩了,速奔山后去罢。”说毕,二人催马飞奔后山口来。班豹在马上道:“小主,我们且在这平坦地方,暂歇一歇,撒和了马再走。”孙燕笑道:“你往日在家夸口,说有十分勇战。今夜杀得不过两个更鼓,你就要歇了,不算得好汉。”班豹笑道:“不是我怯敌,只因后山口若闯不出去,就不妥当了。养一养锐气,方能冲出去,是这个主意。”孙燕闻言,只得也下了马,把马肚带松了扣,拉住一颗松树,仰见星斗。猛抬头,看见高山上有一盏红灯,遂指与班豹同看。班豹道:“是了,这是秦兵的眼目,自古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何不射了他这盏灯,就可以出山了。”孙燕闻言大喜道:“有理,只是我们一齐上山,他必看见,山上必有准备。滚木擂石打下,难以招架。不如仗血气之勇,直踩后山口罢。”于是主仆二人,忙整顿鞍马,齐奔后山口来。
  相离不远,一声炮响,闪出无数秦兵,一员老将截住去路,大喝“冤家休走,我与你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今夜若不拿你,非为人也。”说罢,举戟直取孙燕。这员老将就是白起,因他在战国叶,提兵救魏,被孙膑三伏下马,英名尽丧,全军覆败,甚至要跪在孙三老爷的牛前,拜为门下,方才饶他回国,因此含恨在心。夜间见了孙燕,岂肯轻放。孙燕不知来历,见他举戟来刺,忙用枪磕。战有二十余合,孙燕暗想:“这老将虽然年老,战法精通,气力沉重,倒难取他之胜,何不用计挑他下马。”一枪遂刺将过去,故意抽回。白起便用戟一迫,迫住了银枪杆。一催马,正欲伸手来抓丝条,孙燕便使一个换手,轮转枪尾,照白起的面门打来,果然,白起虽则年老,筋力还强,无奈转动不能伶俐。说声不好,把头一闪,肩上早中了银戟杆,身子一幌,忙把手抱鞍,窜将过去。班豹一马早到,照马后鞍就是一锏。白起的马刚刚窜过,尾根上着了一下,那马就一坐。举右手才想打下,白起早已提马往下败走。秦兵见主帅着伤败阵,便一拥上前,把孙燕主仆二人围住动手。孙燕抡起枪杆,班豹舞动双锏,远者枪挑,近者锏打,好一场乱战。那秦兵秦将,不住的纷纷落马。
  且说王贲,谅他主仆二人,必不闯出山口,遂用二百精兵,把住隘口,带领着三百军兵,看山上红灯为号,四方救应。见红灯指着山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