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取你。”
  抡动虬龙剑,往上就闯,皓发仙用手中龙头拐杖急架相还。犼鹿盘旋,战有六七回合。只听得金光阵中一声鼓响,即出一位仙长,现其形体,持着茶条,大叫:“海潮休得无礼逞强,我来也。”澈潮老祖认得,是长笑仙。心中早知他的法宝玄通,难以防备他。谁想他的手下门徒击磬真人,早跃步上前,接着交手。大战不上三合,长笑便咧开火盆大嘴,对着击磬真人,不觉大喝一声,笑将起来。击磐真人就骨头酸软筋麻,慢慢酸软倒在地下,长笑仙就举起茶条仗,才要打将下来。海潮在犼上看见,忙祭起玉皤杆,照长笑仙背脊打来。长笑仙不曾防备,被玉幡打了一跤,跌在埃尘。皓发仙上来扶起,击磬真人往下败走。长笑仙受了这一玉幡杆,也不往前追赶,抖抖道衣,来双双攻打海潮圣人。海潮知长笑仙的法术利害,难以破得,忙取出缚仙索祭在空中,来缚笑仙。皓发仙一见,忙催白鹿上前,用手中龙头拐杖向上一举,就化一道火光,把缚仙索烧成黑灰。
  海潮一见大惊,忙领着二个门徒,想来同战皓发仙。听得金光阵内有青牛叫一声,孙膑又到面前,手中抡动沉香拐,上前迎战。六位仙家一齐动手,大战有六七个回合。击磐真人忙取出玉磬,想来伤皓发仙。却被孙膑看见,忙飞拐,手中玉磐打得粉碎。海潮一见难于取胜,只得抛下皓发仙等,扑往东北方生门而来。皓发仙也不追赶,自回汛地,不在话下。
  且说老祖,将近行至杏黄旗幡之下,只听得一声锣响,闪出一位道家来。风流儒雅,大非他个仙家之相。怎见得:
  头戴九梁冠,云衣耀眼明。
  黄绒丝紧紧,朗月脸如花。
  三绺长须秀,两眉竖剑形。
  散仙居第一,道法万人惊。
  来的就是文昌仙,用手中方天尺一指,喝道:“海潮老祖你往那里走?”老祖此时连闯三方,不能出阵,又损了三件宝贝,心如烈火,气高千丈。一见文昌,也不答话,催犼举剑,搂头就砍,文昌仙急架相迎。才交上一合,又一声锣响,又显出降龙仙来。跨着四爪混江龙,飞也似的竞扑海潮老祖而来。持钟真人见他凶恶,忙上前敌住。持钟真人因肩上有伤,难以久战,忙取落魂钟,想晃一晃,打降龙仙下骑。谁知此时的迟彼时的快,降龙仙早祭起飞锤打来,正打在落魂钟上。—声响,打成粉碎。持钟真人说声不好,就与击磬真人败下阵去。降龙仙与文昌仙也不追赶,便来夹攻海潮老祖。孙膑此时赶到,一齐来战。海潮老祖自料难以取胜,忙祭起玉幡杆来打降龙仙,却被孙膑用杏黄旗一指,玉幡杆就坠在尘埃。海潮老祖一见,忙念咒语,收回玉幡杆。刚提在手中,不防文昌仙祭起方天尺打来,把玉幡杆打为两段。又被降龙仙祭起宝珠打中海潮老祖的后心。亏得海潮老祖穿的是法衣,虽有法宝打来,亦还是微伤。他吃了一惊,忙提犼想跳出圈外而去,又有文昌仙复祭方天尺,一尺打中青毛犼后腿,青毛犼被打负痛,喊一声往前一跳,几乎把海潮老祖落将下来。便不敢恋战,忙催脚力,跟着持钟真人等,往中央败走。文昌仙也不追赶,依旧镇守东北艮方不提。
  且说海潮老祖师徒三人等,见孙膑等不来追赶,他师徒也慢慢走。海潮圣人心中想道:“连闯四方,俱不能出阵,反损我的四件宝贝,如何是好?”遂与持钟、击磬两个门徒说:“我们且歇一歇,商议商议,怎样设法出去才好?”持钟真人道:“老祖,如今我们师徒只得三人,他有四面八方,俱是妖仙,又有孙膑往来护救,我等寡不敌众,焉能闯到出去。术如我等先到聚仙坑,把师兄弟救将起来,人多势众,一齐动手,还有一个接济,老祖以为如何?”海潮老祖闻言,点首道:“贤徒你说的有理,我们共奔陷仙坑去。”说罢,海潮老祖当先,催开脚力,竟奔中央而来。抬头就见一竿黄幡,迎风飘动。幡下并无人在此防守,心中大喜。差着持钟、击磬二位真人,飞奔至黄幡面前而来。见是陷仙坑边,往下一观,看见十三洞真人俱在坑中,躺的躺,坐的坐,亦有绉眉擦眼,一个个似痴的如呆,低头无语。怎见得,有牒词一首:
  坑儿不大,十三人尽可容纳。或坐或卧相压,
  梦甜甜,好像夜阑更静人无话。
  直卧横躺学个参禅样,竟不怕邪火乱丹砂。
  且说这陷仙坑,并非万丈深潭,离岸上能有多少远,海潮老祖的慧眼,就看不出真假不成?只因海潮老祖的慧眼昏迷,兼有灵幡招掩,把心神摇乱,慧光运不上来了,故此迷惑,就看不真切。心中迷闷说道:“众门徒都是修真得道之人,如何打在坑中,—个个如泥雕一般,必是南极子有甚法术镇着他们,故此痴迷。只是如何救得他们起来?”此时就无法可施,便在仙坑边沿途巡视,叫道:“贤徒们快些上来,有贫道在此。”一连叫几声,并不见众真人答应,心下为难。一会道:“有了,我何不叫持钟与击磬两个门徒,下坑去把他们背上坑来,待我用解压法自然醒悟。”随你什么人,心一转就没有主意。海潮老祖要救众门徒,心不暇打点,便与持钟、击磬二位真人说道:“他们在坑里。被南极子用法镇住,不能醒悟,你二人下坑去,托他们上来,贫道我自有解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