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二人闻说,即忙跳下坑去,摇一摇那真人等。一个一个如痴如呆的,也不言语。二人在坑下又混了一回,又把众真人一个一个的细看,又见每人头顶上贴着一张符,便上来说道:“老祖在上,原来那几个师兄们头顶上俱有符镇住呢。”海潮老祖忙说道:“你们快些揭了去,出家人就有法。”二位真人忙下去,向众人头顶上揭灵符。可作怪,揭也揭不开。又揭了一回,又向沿边说道:“老祖,这符贴的紧得很呢。这灵符我们揭他不起。”海潮老祖道:“你们不须去揭此灵符,即可扶他上来罢,待等出家人来揭此符。”二位真人闻言,便去向那坐倒的人,揉眉擦目,几多工夫才抬起一个,扶他立在坑边。才松手,又跌将下来。这一个也是如此,那一个又是如此,二人在坑内弄得一身大汗。这坑上的黄旗,是金眼毛遂把守的。他见海潮老祖师徒三人来得凶恶,不敢明战,却用隐身草隐住身躯。海潮老祖师徒三人所说的言语,一句句都听得明白。见二人在坑中,把那些假变真人,你扶我扛,不能上得坑来。又见海潮老祖立在坑沿上,指挥不定。毛遂便显出身形来,举起茶条杖,照定青毛犼后腿上打了一下,说“你也下去罢。”海潮老祖未及提防,被他打了青毛犼一下,负痛往前一跳,几乎连海潮老祖一齐跌下坑去。正是:
  明枪容易躲,
  暗箭实难防。
  海潮老祖大惊,青毛犼就四足生云,跳过对面坑沿口。回头一看,见是金眼毛遂,不觉笑将起来,说声道:“好贼根子,用的贼计智,你往那里走?且拿住你解解恨儿。”一催青毛犼,在坑边过来,仗剑来取金眼毛遂。毛遂忙甩茶条杖相迎。就在陷仙坑,大战有七八个回合。毛遂矮小,身体灵便,往来纵跳,海潮老祖难以招架。他手中用的那一对虬龙剑,是两条蛟龙化作一对雌雄剑。一雌一雄,祭起来,百步能取人首级。他便把雌剑祭在空中,便喝一声“贼根子,看我的宝剑来取你性命。”金眼毛遂闻言抬头一看,见虬龙剑来的利害,即忙取隐身草一晃,隐了身子。海潮圣人见金眼毛遂隐了身形,他便收了虬龙剑,心中暗想道:“这贼根子实难以提防,众门徒不能上得坑来,自己意欲下坑相救,又怕金眼毛遂用法连自己也陷住。不如先去砍他当中的一杆杏黄旗,阵中必然错误,然后再救众门徒,方得妥当。”想罢,便一催青毛犼,忙奔至中央戊己方位,就向杏黄幡来。相离切近,猛听得一声牛叫,孙膑显出身形,手举一只沉香拐,拦住说道:“海潮老祖,你休要动手,想来砍倒此杏黄旗,须要对南极子说过,准你砍你便砍,若是不准,你想来砍,万万不能。吾奉南极子法旨,你怒偷砍此幡,断断不能。”海潮圣人闻言,心中火发,便大怒,说一声:“孙膑,你不可欺人太甚。”就在陷仙坑边,两家真人大战起来。却说坑内持钟、击磬二位真人,在坑内左扶右搀众位真人竟扶不起一个来。二真人在坑内,又听得坑上有交战之声,便知必有仙人来与海潮圣人交手。二人便想上坑来相助,谁知金眼毛遂暗把聚仙幡摇展,他又用三味真火烧化了镇仙符,持钟、击磬二人在坑内,一阵昏迷,也就不省人事。正是:
  鳌鱼难脱金钩钓,
  青鸟无知飞入笼。
  却说金眼毛遂,暗用镇仙符,迷住持钟、击磬二位真人不提。
  且说金眼毛遨,见孙膑与海潮圣人大战,忙用隐身草隐住身形,过来助战。他举起茶条杖,就往海潮圣人身上直打他两三下,幸得他身上穿的仙衣护体,不至有重大的伤,心中着忙说道:“刖夫我倒不惧你,我倒提防那贼根子,也难敌他。倘或被他打下青毛犼来,虽不致遭你二人之手,到底也被你这刖夫与那贼根子耻笑。”即提青毛犼,跳出圈子,往下就败走去了。金眼毛遂就显出身形,忙向前追赶。孙膑连忙叫道:“贤弟,休要追赶于他。”毛遂止住,便叫一声:“三哥,我们何不追上去,把他擒获呢?”孙膑道:“贤弟你有所不知,不可十分凌辱于他,他到底位高法重,乃是一家教主掌教身分,也奈何他不得。我们不过困住他了,耐他的火性。你且在此守住,此地不可离开。待我再往别处去看看,他往那方,等我好去接应。”毛遂闻言,便立住了脚,孙胺即上了青牛,就从金光中暗暗跟将下去。
  且说海潮圣人见难以取胜,他跳出圈子之外,走将下来。坐在青毛犼上,心中一时思想,不觉叹一口气,暗想道:“我一时失了主意,南极子他既把众门徒困在陷仙阵,用法镇住,我反教持钟、击磐二真人下去,正是送他们落坑而去,都是自己之过。今日只剩得只身一人,又无帮手,如何闯得出去。他们虽不奈得我何,亦难取他们之胜。自想运动心神,感动秦营中众门徒之法力,又不是南极子等对手。倘若知道我困在阵中,一时冲进阵来,不但不能出阵,恐怕反伤性命。”想到此处,心中便觉烦恼起来道:“我今不能破他们的聚仙阵,又不能救起众门徒出来,也难免三山五岳的道者耻笑,有何颜面见三十六洞真人。我今直去寻着南极子,见个高下去罢。”复又沉吟道:“他有多少的妖仙,定难以取胜。到底冲出阵方妙,如今若得个能人来,等他把上头金刀收去,我就容易出阵去。”忽然想起了东华帝君来,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