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孙膑收住脚力,率领众将观看,不觉大惊道:“好利害,这老祖摆下此阵图,竟欲下绝情了。他摆这个阵,莫说是凡人进不去,就是大罗天仙,也不敢轻易攻打,虽然我能五遁,隐瞒本命元神,也无大害,但也要趋吉避凶,休要自投罗网。此乃天地人三才变化混元阵,此阵包藏鬼神不测之机,移山倒海之术。先有无极,后有天地,乃是先天妙用,何能破得。”讲论未完,老祖催犼出阵,用声招呼道:“好孙膑,你可看澈吾的阵么?”孙膑道:“看澈了。”老祖道:“可知此阵何名?”孙膑道:“此乃三才一极混元阵。”
  老祖暗惊道:“好刖夫,他果然深知奥妙,善晓玄机。”说道:“你既能知此阵,敢来打么?”孙膑道:“有摆有破,这也有何难?我今日既见此阵,且各归营,三日之后,定当破阵。”老祖道:“就限你三日,看你有何本领?”说罢,各归本营。孙膑回至青纱大帐坐下,毛遂问道:“三哥,今日看阵如何?”孙膑皱眉道:“此阵十分险恶,非等闲可比。内按三才,外列八门,包罗天地,变化多端,非比妖术邪法,可以容易破得。我燕人又怕有一番惊恐了。”毛遂笑道:“三哥聪明伶俐之人,难道就不明白这个大道理,死生是穷究不出的。自古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果然该死,就躲在家里,也是逃不过的。若是命不该绝,恐他大凶大险,大祸大灾也不怕。你可记得绝虎阵、阴魂阵、诛仙阵,是三个利害的阵式,还有那攒天箭,更有无边利害。这几个凶险,你都也闯过来了,今日这等一个混元阵,就害怕起来?”孙膑道:“贤弟虽然说得有理,只是人要趋吉避凶,人家摆下阵图,岂能睁着两眼去送死么?待我略略少停,自然有个退兵之策。”说毕,回转后帐去了。
  毛遂听毕,心中自思:“这刖夫又害怕了,鸟惊一弹,见曲木而高飞。不论大小阵式,见—个就怕了。我何不悄悄出营,与海潮对敌。况且我下山以来,只替他偷了几遍,只当光会做贼,不会上阵了。既然三哥害怕,等我出去,若是成功,也显显我的本领。倘不能成功,到他阵里去探虚实门路,报与三哥知道,也算一个小功。再不然,被他们拿着了,仗自已的土遁之术,也不能杀害我。”想定主意,即忙下了青纱大帐,打点临敌。偶然想起:“我这个样子,人不出众,貌不惊人,他阵里头,自然有天神天将,焉能惧怕于我。若是这样出去也就着他害了。想我孙三哥,他是玉帝的巡天都尉,作了一位真人,上管三十三天,下管十八层幽冥地府,那个不惧怕,于他的体面甚大。我何不变作他的模样出去,可以成功,也定不得。”毛遂回到本帐,念动真言咒语,摇身一变,变成了南郡王孙膑一模一样,也是头戴三叉冠,豆青袍,鱼皮靴,腰束懒龙条,面如满月,五绺长须。毛遂想到:变是变得似,只是要赤看一双脚,可不为难?拣了二根柴棍,口吹仙气,顿时就成了二根沉香拐,自己这两口剑,权当那一双雌雄剑,又把一张黄纸,吹了一口仙气,变着了杏黄旗,插在背后。诸样都变了,只是少个脚力,这物件有些难变。“难道我步行不成,到被人家看出破绽来了。”想了一回道:“这物件现在门外栓着,我既冒名,何不就偷了他的脚力,骑了出去。”毛遂想罢,转身来至青纱帐外,看守青牛的军士,正要喂牛草料。忽然看见王爷到来,一齐跪下迎接。毛遂道:“快备脚力来,我要临敌。”军校不敢怠慢,即忙备了青牛伺候。假孙膑骑上,竞奔营门,如飞而去。营门军校看见,一齐跪下,口称:“王爷何往?”毛遂道:“我去打阵。”军校道:“快去展旗放炮。”毛遂摇手道:“兵行鬼道,一概不用,好生看守营门。”众军各应一声,大开营门,那个假孙膑如飞而去。那些营门的军校,心中疑惑道:“怎么今日南郡王临敌,一个人马也不带,是何意见,难道掠阵的也不用一人?”正在孤疑之间,忽见三位门徒,展力、展凯、吴能经过营门,军校看见,跪下道:“老爷在上,方才王爷单骑,自出营门,打阵去了。”三位大惊道:“既是打阵,为何不带人马,倘有差错,要我们徒弟何用?快些去保驾要紧。”三位爷赤心尽力,也不辩真假,一齐提枪上马,出离营门,紧紧赶来。
  毛遂听得马铃响亮,回头看见三匹马,犹如一片火云,就地滚来。毛遂明知是展力、展凯,吴能三人,就在牛背上招呼道:“你等来此何干?”众徒催马来至眼前,答道:“我等来助打阵。”假孙膑道:“众贤徒,既然赶到,随我走走罢。”言毕,催牛来至阵前。举目观看,但见红云缭绕,紫雾盘旋,右边有股黑气冲空。毛遂道:“这是什么混元阵了,燕人害怕,想必里头一定有些变化利害之处。说不得,我既到此处,断无回头之理。”回头对三将道:“那位贤徒与我讨战?”展力应声愿往,遂上前用声招呼道:“巡营小军,快报与你家主将知道,今有南郡王爷到此破阵。”小校闻言,报知王翦,王翦上天台门,禀知海潮,海潮就命王翦:“引那刖夫进阵。”王翦得令,出了阵门。只见那刖夫,架拐骑牛,跟着三个徒弟,正是孙膑。遂大喝道:“你这刖夫两次三番,脱命逃生,今日又来送死。”假孙膑道:“王翦贼,怎敢口发狂言。你往那里走。”催动青牛,举拐就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