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用枪急架相送,杀在一场。这王翦是被孙膑打怕的人,知道他的利害,这里怎敢恋战。不上三个回合,往阵中败走,假孙膑率领三将随后追赶,闯入了混元阵中,不见了王翦。只见四面八方,飞沙走石,雷声响亮,火焰腾腾,四围如铜墙铁壁一般,也无人对敌。三将口称:“师父,这阵势来得利害,四下里水火风雷拥上来了,我们往外跑去。”毛遂道:“跑不出去了,这阵势我认得,是八卦连环阵,你等放心,只跟我来罢。”毛遂在牛背上念咒,显出神通,往西边乾地催动脚力,三将紧紧跟随闯过去。抬头观看,上面有座高台,台上祥云缥缈,左边插一杆日精旗,右边插一杆月华旗,前有南斗旗,后有七星旗,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各有旗号。毛遂道:“不好了,这就是天门阵了。”催牛就往中间闯去。海潮见孙膑进阵,仙腕一摆,五名军汉把大鼓擂动,刹时间雷轰电闪,日色无光。普天神将,蜂拥而来。吓得毛遂魂惊千里。三将说道:“师父快把杏黄旗挡他一挡。”毛遂自思道:“杏黄旗是假的,那里挡得住。”他就随口答直道:“不中用,跑罢。”那时天神天将围上来,半空中五雷响亮。只见南斗旗,北斗旗,一齐转动,绝命摄魂。正是生死有定,阎王注定。毛遂领着展力、展凯、吴能三人,闯进天台门来。那吴能命根当绝,摄魂旗一展,跌下马来,昏迷不醒,死于非命。
  毛遂闯过天门台,回首不见了吴能,心中大惊道:“他不跟我来,想是陷在阵中了。这样利害,快闯出阵罢。”展力道:“四下里黑风沉气,那里有出路。”毛遂道:“等我看来。”修真的人,闪慧眼就不昏迷,见阵中间有座法台,红光缭绕。当中坐着始皇,两旁排列文武。毛遂道:“这不是秦始皇的行台么,没有神将,我们打出去罢。”毛遂此时,领着二将,一路闯去。只见有六员大将,并不接战。在那里锄土。展力道:“锄这些土来何用,敢是填路么?”展凯道:“少管事,这里并无神将,不过始皇坐在台上,我们三骑人马悄悄过去罢。”那西秦君臣,见三骑人马闯进台前,细看正是孙膑进阵来了。始皇道:“快把灵符焚化,莫使这刖夫走了。”丞相甘罗忙焚化灵符。忽听得空中雷响,赵高等人,听闻雷晌,各把灵符焚化。剁时间四面八方人马拥来,个个都是彪形,拦住去路。毛遂舍命直冲,刚闯出重围,只听得一声雷响,把展力震于马下。众将上前绑缚,拿去开刀。
  毛遂见展力落马,哪里敢去救,只顾拼命冲将出来。展凯道:“师父仔细,四面八方,有风有火有水有雷,高山万仞,如铜墙铁壁一般,往那里走昵?”毛遂闻言,抬头一看,果然四围利害。只见正北上昏昏沉沉,并无风雷水火之声,但高山阻挡。毛遂回顾展凯道:“我们在这里闯出去罢。”一催脚力,往正北上而来。只见有一座高台,阴风惨惨,怨气腾腾,云迷雾笼,犹如地府一般,对面不见人,伸手不见指。展凯道:“天黑了,快寻出路罢。”假孙膑道:“往那里走,连我也认不得了。”展凯道:“好师父,你有三卷天书,六甲灵文,背后又插着杏黄旗,怎么不施展?”毛遂道:“实话告诉你,不中用了。况我不是你家师父,我是金眼毛遂。”展凯道:“我不相信这话,那毛师叔只有二三尺高,贼头鼠脑的,我岂不认得,师父莫要哄我。”毛遂怒道:“好畜牲,当面就骂我,实不是你师父。是毛遂变化的,青牛是偷来坐骑,杏黄旗、沉香拐都是假的,意欲帮你师父打阵的,谁知惹出祸来。”展凯大惊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都被你害了。”
  不言展凯着急生怨,且说地户台那七十二名军士,见假孙膑混进阵来,把纸幡连展三展,那毛遂是修炼之体,魂魄凝重,不能摇动。展凯在马上坐不住,只管发晕。银莲子在台上看得明白,念动真言咒语,托着一颗定海珠往下打来。展凯翻身落马,命丧无常。毛遂看见一道毫光把展凯打于马下,只吓得魂飞千里,说声“不好,四人进阵,已枉死了三个!”话犹未了,只见牛头马面焦面鬼王领着阴兵一拥前来。毛遂连忙催开青牛往前走。只见黑雾沉沉,难分路径。那知前面有座阴台,他催脚力到了坑边上,被七十二名军士,把纸幡一摇,那青牛猛叫一声,往前一跳,就跌下阴坑之内。毛遂大惊道:“如今落在深坑里,就把命送了,不如舍下物去罢。”丢下了手中两根假拐,现了原形,念诀往上就闯。那银莲子见孙膑落在阴坑,心中暗喜。举目观看,只见阴坑中一道毫光,有三尺高一个小人往上起来。那银莲子道:“好刖夫,变作这个小人,指望逃走了。”忙把定海珠往下就打。只听得咕咚一声,把毛遂打下阴坑。不知毛遂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文通取救上韩国 刘邦带醉踩秦营
  话说毛遂,正欲往上逃生,被银莲子祭起定海珠,复打下坑去,直打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叫一声:“呵唷,好打。”片刻复了元气,坐在坑中,定性养神。暗想:“上面起不去,且在底下走罢。”复又念咒,把脚一蹬,还在坑中,竞遁不去。原来海潮圣人设下这座阴坑,知道孙膑会飞腾变化,五遁皆精。因此遣银莲子在地户台上用定海珠,待他若上飞腾,就用定海珠打下。他若往下遁逃,那底下预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