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更时分,雷响三阵以后,竟扑西秦大营,会齐刘邦等三路人马,乱踩秦营,擒王捉将,算你等之功。其余将佐,俱随我守营。众将俱各领令下帐,各自准备去了。孙膑取了杏黄道,往东南西北四下里一展,喝一声:“四海龙王。”顷刻间,只见那敖钦敖广敖顺敖闰四海龙王,在空中相见。孙膑道:“有劳尊神法力,今晚二更之后,降一场大雨,要一百零八点,水高一丈有余,只许在易州三门之外,不许一点入秦营,易州城内不许容存一点,违者听贬。”四海龙王领了法旨,在半空中等候不提。
  且说金子陵,领了海潮的法旨,把符在炮位上贴了。一抬头,只见燕营中烟雾迷锁,杀气腾腾,心中说道:“孙膑必有准备。”忙回芦棚禀知老祖:“弟子见燕营中杀气腾空,必有原故,乞法旨定夺。”老祖闻言,忙下了芦棚,闪慧目看去,果然腾腾杀气,冲入斗牛,心下大惊道:“若非秦皇福大,金子陵望气知机,今晚虽用炮攻易州,秦营中也不免尸山血海。”忙回芦棚坐下,唤金子陵:“你领我法旨,快报知秦皇,今晓三更,有孙膑遣将劫营,宜早防犯。攻城之事,有我一力担当。”金子陵领了法旨,不敢怠慢,到始皇驾前跪下奏道:“启上吾主,海潮老祖方才仰观天象,见燕营杀气冲入牛斗,主有敌人劫营,差小臣代奏,乞吾主及早防备,至紧至紧。”始皇闻言大惊道:“如此怎好?”章邯忙出班奏道:“主上不必担忧,既是孙膑要来劫营,不如调兵四面埋伏,以炮响为号,一齐出来,可以围住燕兵,自然成功。”始皇闻言,就依了章邯所奏,把人马尽行调开,按四面八方埋伏,其余文武,俱保着始皇往芦棚,与海潮圣人观敌,留下一座空营,悬羊擂鼓,饿马摇铃。章邯调遣已毕,天色已晚,营中点上灯火,海潮圣人已拘了雷部,在空中等侯。众雷神见四海龙王也在空中,忙问:“众位龙君到此何事?”四海龙王齐道:“奉了孙真人之令,在此行雨。请问众人到此何故?”雷神道:“奉海潮圣人法旨,在此行雷助炮,攻打易州。”龙王笑道:“他们要雷要雨,只苦了百姓。我们各自行各自的事罢了。”天交一更之后,雷部神祗各展神威,速打了一阵焦雷。
  那里四海龙王也忙兴云布阵,把个朗朗乾坤,变成一个黑暗世界。王翦命炮手准备火绳等物。雷部神祗忙施第二阵焦雷。四海龙王大显神通,顷刻间下了一场大雨。真好利害也:
  起初时淅淅沥沥,到后来滚滚滔滔。
  淅淅沥沥沾过了六街三市,滚滚滔滔铺平了四野三门。
  龙王愤怒,分明倾倒了九曲黄河。
  风伯施威,一似拔开了七层铁闸。
  霎时沟满濠平,地上水深数尺。好大雨,把王翦这些人马,只淋得个个湿透征袍,把火龙火把火绳尽管淋灭了。起先不过水过脚面,次后渐渐长了起来,把一百零八个火炮都淹没了,大小三军,又被水泡了一半,都是着急,连王翦也顾不得了,个个赴高处逃命。海潮圣人不知营外有水,把令牌连叩三下,空中雷响三阵,不见动静,心中疑惑。始皇道:“此时已是三更三点了,为何不见炮响?”海潮道:“难道孙膑又用了什么邪法?”一言未了,只见王翦拖泥带水,浑身湿透,上了芦棚。老祖道:“王翦为何如此,不放锁地雷轰易州呢?”王翦含怒道:“还说什么锁地雷,一场大雨,把人马险些淹死,连炮都淹没了,怎么放得呢?”始皇道:“为何营中一点雨也没有,是何缘故?”老祖道:“又被刖夫破了法也。”正说间,三军呐喊:“不好了,水来也。”一齐往芦棚上乱跑。那水犹如倒了闸一般,往营内滚来。刘邦领兵到东门,樊哙杀到南门,孙燕杀到西门,只见三门上并无一个秦兵,淹死的不知其数,余者都逃走了,只剩大炮。三位爷不敢怠慢,率兵就往秦营闯来。海潮见水来得凶猛,忙上芦棚。海潮忙用剑往下一画,水皆入地,一点全无。始皇大喜,称赞:“老祖法力无边。”一言未了,呐喊四起,燕兵已杀入营中。号炮连响,章邯兵卒一齐围将上来。廉秀英率兵卒与众将豪杰,在阵中一齐动手,只杀得阴风惨惨。那边刘邦等从外杀来,把秦兵里外夹攻,秦兵又吃了大亏,只杀得秦兵哀声不止。早有人上报芦棚。海潮圣人闻言,忙下了坐位上青毛犼,领着金子陵、王翦二人,如飞一般竟扑秦营而至,燕兵正四面赶杀。海潮圣人一见大怒,忙仗剑来取廉秀英。只见刘邦接住金子陵,王翦抵住樊哙,孙燕战住章邯。二国大将,各寻对手,又是一场大战,杀得东方已白。孙膑在营中,知道众将大战,海潮临敌,怕众将吃亏,不敢坐视。忙上青牛起在空中,竞向秦营而来。秦国君臣正在芦棚观看,忽见落下孙膑,只吓得魂不附体,一齐乱跑,君臣们竟不能相顾。海潮圣人又见不能取胜,忙把青毛犼起在空中,廉秀英也驾云来赶,被海潮一如意打下尘埃。孙膑忙上前救起。海潮圣人在空中把无极图一抖,变了一座亮墙,直透九霄,阻住燕兵。众将知海潮法术利害,不敢前进,打得胜鼓回营。
  始皇见燕兵退去,心中少安,查点兵将,折了一万有余,偏将十六名,带伤者不计其数。二目中不禁流下泪道:“我国军兵百万。六国之中,连一国也不能平,就伤了几万兵马,不如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