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来哀告耳 。”思温曰 :“吾有心久矣,思无效力之人。既司马有大志,吾等各施一臂之力 。”敬业大喜,置酒张筵。骆宾王曰 :“杨州颇有钱粮军马,宜先据之,以为霸基 。”敬业曰 :“汝言正合吾意 。”商议已定,遂发矫诏,驰报杨州,先将长史杀之,开其府库,赦出囚徒,然后召集义兵,竖立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旬日之间,得胜兵十余万,复称嗣圣元年,敬业自称匡复上将。
  却说故太子名贤者,初为太后所废,徙于巴州,后被将军丘神绩逼贤自杀。时死未久,敬业乃遍求貌似太子者,置于军中,云太子不死,逃命至此,令敬业等起兵。骆宾王乃作檄文,以达诸郡,檄文曰:李敬业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尝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密隐先帝之私,阴图后廷之嬖。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鹿。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包藏祸心,窃窥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室,委之以重任。一杯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试观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今敬业奉太子贤□□□□兵,誓欲迎立中宗,剿戳诸武,夙兴勤王之师,直抵长安阙下,匡复帝室,拯救生灵。檄文到日,各宜知悉。
  檄文去后,商议进兵之策,李敬猷曰 :“今举大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 。”互相推让,骆宾王曰 :“思温足智多谋,可为盟主 。”思温再三推让,众皆曰 :“非公不可为也 。”思温方应允。
  是日,行至扬州郊外,建白旌黄旗,对天立誓,思温焚香再拜而言曰 :“唐室不幸,武氏专权,废主自立,淫乱宫闱,天下不平,神人共愤。今思温等举兴大义,来讨武贼,凡在同盟,齐心戮力,以尽臣子之节;倘有背盟违誓者,天人共诛。
  唐祖有灵,同照肺腑 。”
  誓毕,众皆歃血为盟。思温升帐而坐,各施礼罢,两行列坐。敬业行酒数杯,言曰 :“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天下,勿以强弱计较 。”思温曰 :“汝等推我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各宜遵守法度,勿得违犯 。”众皆曰 :“惟命是听 。”敬业曰 :“吾弟敬猷总督粮草,应付诸营,勿使有缺。
  ”敬猷曰 :“谨从兄命 。”
  当日敬业请计,思温曰 :“司马今以匡复为辞,宜率大众鼓行而进,宜抵洛阳,则天下知公志在勤王,四面响应矣 。”
  薛仲璋曰 :“吾观金陵乃兴王之地,有长江之险,足以为固。
  不如先取常、润二州,为定霸之基,然后北向,以图中原,进无不利,退有所归,此万全之策也 。”思温曰 :“不然,今山东豪杰以武氏专制,愤惋不平,闻公举事,皆蒸麦为粮,伸锄为兵,以俟南军之至。不乘此势,以立大功,乃更蓄缩,欲先自谋立巢穴,以为安身之计,则远近闻之,其谁不解体乎?”
  敬业听言,乃领兵先来攻润州。
  却说武后升殿,近臣奏曰 :“柳州司马李敬业谋反,结连朋党举兵,意欲犯阙,润州告急 。”太后宣大将军李孝逸至而问曰 :“探马报来司马李敬业作乱,起兵欲入长安,今如之何?
  ”孝逸奏曰 :“臣尽心竭力,剿除贼寇,以报陛下。若不获胜,即当万死 。”太后大喜,设宴待之。次日,人报敬业之兵甚急,太后排鸾驾送李孝逸出师。孝逸集诸将听令,定议先锋之职。
  且看举着谁人?
  总批:中宗被废,武后擅权,凡当时阴蓄不臣之志者,咸得以匡复借口。彼魏思温等皆先朝旧臣,失职已久,见司马之书,孰不愿效一臂之力。作檄文以布达诸郡,此骆宾王之所为也。太后见之,亦以为大才。如此,而岂可使之流落不偶,盖其明哉。
  第九十六回 李孝逸兵败敬业监军魏元忠曰 :“某领一军,直抵临淮,如有失误,当该处斩 。”孝逸曰 :“吾遍观诸将之中,能当先破敌者,只有汝也。汝即据守临淮,却非上将之职也。汝当与吾破敌当先若何?
  ”元忠曰 :“元忠素抱忠义,欲尽心竭力报国,今大将军肯托重职,万死不辞 。”孝逸曰 :“太后已尽心于我,我欲倚仗于君,君必欲与吾同志 。”元忠大喜曰 :“唯命是听 。”
  于是,命魏元忠为先锋,总督诸军,其余诸将分道征进。
  行了数日,大军进至都梁山,前军来报:李敬业之兵屯下阻溪,离北不远。元忠请计于孝逸,孝逸曰 :“只一把火,叫烧了李敬业大半人马,教他先中了这条计,虽然润州亦难屯扎 。”唤诸将听令,遂差魏元忠带一千人,各将布袋去阻溪上流头埋伏,用布袋袋上砖土,拒住阻溪之水。到来日三更已后,只听下流头人马嘶喊,此是敬业兵败,急去取布袋。放水淹之,却顺河杀将下来接应。
  元忠听计去了,孝逸又唤副将曹应诏 :“可引一千军去阻溪边渡口埋伏,敬业兵被淹,此处水势却慢,人马必从此处逃命,你可乘势杀来接着 。”曹应诏领兵去了,孝逸又唤李车:“你可引军三千先取芦荻干苇,放在润州近城人家屋上,各处隅头裹角上却暗藏流黄、焰硝引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