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躅。盖文达兮许敬宗,群贤尽佐秦王功。
  咏史诗云:天策弘开延膴士,太平重见振儒风。
  缁帷预讲文章显,宾馆供羞礼遇隆。
  标榜足夸瀛海会,谋谟多助禁门功。
  牝鸡声里坡图处,借问何人许敬宗。
  时秦府僚多补外官,杜如晦欲出。秦王患之。房玄龄谓秦王曰 :“余人不足惜,至于杜如晦,王左之才也。大□欲经营四方,非如晦不可 。”秦王即奏闻唐主留之,使为府属。常从秦王征伐,参谋帷幄,军中多事,如晦剖决如流。武德四年十月,长安城中奏军情,边官表称江陵萧铣自号梁王,改元凤鸣,置官立士,反背朝廷,兴兵侵犯境界。当时唐主命谁出师?
  总评:秦王开馆于西,以延文学之士,岂真有意于横经论道、修齿胄之礼乎?盖当是时,建成、元古之隙已成,而角立之势起,故收召英贤,自为羽翼,以待他日之变耳。自十八人之见用而所谋者,无非倾嫡代宗之计,卒未有以父子兄弟之义一为太宗忠言者。人徒谓有唐蒙不洗之诟,而不知瀛洲之选实为之祟也。
  第七十回 孝恭李靖破萧铣萧铣乃后梁宣帝曾孙也,少贫庸书,事母极孝。隋炀帝时以外戚擢为罗州令。大业十三年,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郑文秀、许互彻、万瓒、徐德基、郭华、张绣共谋反隋,且推景珍为主。景珍曰 :“吾素体微名贱,岂能为主?今有罗川令者,故梁之裔也。其人宽洪大度,有武皇遗风;且吾闻帝王之兴,必有符命,隋之冠带,悉号起梁,萧氏中兴象也。今推之以应天顺人,不亦可乎?”乃遣人告于铣。铣即答景珍书曰:“吾先君昔事于隋,职贡无废,乃贪吾土宇,灭吾宗祀,吾是以痛心疾首,思雪其耻。今若公等齐心,将大复梁绪,徼福于先帝,吾敢不绀厉士众,以从公哉 !”即募兵数千,扬言群盗将[至],应景珍。
  正值颍川贼沈柳生寇县,铣出□□私谓柳生曰 :“岳阳豪杰将推我为主,今天下叛隋,吾能守节独完哉。且吾先人国于此,若徇其请,以复梁祚,因以半纸檄召群盗,谁敢不从?”
  众人大喜,于是遂称梁公,旗巾服色悉用其旧。柳生以众来归,铣用为车骑大将军,不五日,远近争附,得众数万。
  于是乃走巴陵,筑坛城南柴上,自称梁王。有异鸟至,建元为凤鸣,僭称皇帝,署百官用梁故事。封景珍为晋王,雷世为秦王,郑文秀为楚王,许互彻为燕王,万瓒为鲁王,张绣为齐王,道生为宋王。遣将苏胡儿略定岭表,于是东自九江,西抵三峡,南尽交趾,北距汉川,皆为所有。胜兵四十余万,徙都于江陵,累犯唐境。
  至是表报唐主,乃宣召赵郡王孝恭至长安,与李靖二人议论起兵。唐主曰 :“今萧铣谋反犯界,不可不诛之 。”李靖曰:“臣以马步军十万与赵王一行,足可破萧铣矣 。”唐主曰 :“兵少路远,恐难收复 。”靖曰 :“臣托主上洪福齐天,兵不在多,用智设谋,破铣易也 。”唐主大喜,即命孝恭为夔州总管,李靖为行军总管,二人领命而行。
  翌日,李靖统领二道总管、巴蜀大兵十二万,自夔州分道进发,顺流而下。卢江王琼出襄阳道,黔州刺史田世康出辰州道。时梁伪将周法明以四州来降,即诏为黄州总管,亦引兵趋夏口道,会兵十五万,水陆俱进。唐将魏凌为先锋,刘志、万玄为副将,孝恭自引兵为后队,浩浩荡荡杀奔巴陵而来。
  细作飞报江陵来,时萧铣以罢兵、分散军人于各处屯田,止留宿卫军士数千,闻唐兵至,仓猝召兵。其兵皆在江岭之外,道途阻远,不能遽集。闻急报,铣荒聚众商议,令文士弘为主将,丘和、高士廉为先锋,尽起江陵现兵以迎之。丘和、高士廉各引一大队横冲,绝清江口,其余小船皆屯内港。艨艟上各设强弓硬弩十余张,并大索系定水面上,唐兵一至,数百小船鸣鼓先进,艨艟上鼓响,弓弩齐发。军不进,约退数里水面。
  有刘志与万玄曰 :“事已至此,不容不进。选小船一百只,每船军士五十人,二十人撑船,三十人各披两副甲,手执钢刀。
  刘、万二将持刀在前,不避矢石,直至艨艟旁边,砍断大索,艨艟横,志、万玄各飞上艨艟,砍死高士廉。丘和弃船而走。
  魏凌看见,跳下小船,自举橹棹,直入船队。刘万二将放火烧着余船,四散而走。丘和急待上岸,魏凌不舍,赶到根前,一刀当头砍翻,梁将文士弘岸上引军来迎,唐诸将皆要争功,一齐上岸掩杀,其势不可当,梁军大败。文士弘慌忙而走,正遇唐大将殷开山匹马来到,手腕初交,挟士弘于马下,到船中来见李靖。李靖大怒,睁目视之曰 :“汝等累犯吾境,罪不容诛!
  ”呼左右命做槛车盛之,待捉萧铣,一发回长安,叫先监了文士弘。 此时获得梁斗舰千艘,李靖使孝恭尽投之江中,诸将皆曰:“破敌所获,当籍其用,奈何弃之以资敌?”靖曰 :“萧铣之地南出领表,东拒洞庭,吾悬军深入,若攻城未拔,救兵四集,内外受敌,进退不得,虽有舟楫,将安用之?今弃舟舰,使塞江而下,若救兵见之,必谓江陵已破,未敢轻进,往来觇伺,动淹岁月,吾之取必矣 。”众将曰 :“将军神机妙算,非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