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将爷,无可使用,欲取你多少应用。”客人笑曰:“你等既是公府之人,不晓法律么?难道潮城岂无官府?”马军曰:“如此刁徒,欲寻官府作主,二兄弟动手。”说毕一拥而至,将那过客之人抑倒在地,搜检身中银两并他行李取去。马军曰:“这船尚未停当,与他行个旧规礼。”提着马草镰刀就将客商脚底刈破,血流满地,叱声曰:“如今可到城中寻官府与你作主。”前面有不知的客商来到,亦被他这等施行,连日截剥有十余人。这马军或六、七人结为一班,或十余人结为一党,在此截劫银两,行李各皆均分,至午后回归公府去了。这话按下未表。
  再说明日轮着别班刈草,马军见前日如此所为,甚有生意,人人日日如此所行。只说被劫之客商,都到海阳县顾太爷控告,并到吴府衙门控诉,均各不敢批准,众客商只得到道台处赴告。
  汪道收了呈词,暗暗寻思,又是公府这虐徒作怪,叫本道如何敢断?想千岁年轻,邓、于二人专权,虎势眈眈,安敢与他作对?只可胡涂了事,方保平安。若欲清廉正直,定然惹出伤身,不若批落府县查复。正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毕竟未知众客商往何衙门告诉伸冤?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司马桥旗奴被拿 乌山寨英雄拜盟


  话说当时众客商见汪道将呈批落府县查明,这亦枉然,内有一人说曰:“不必喧哗,欲伸此冤,除非刘镇,何官敢来担当?”众人听言,如梦方醒,打掌言曰:“着着着。”于是众商各准备呈状,一齐即往帅府叫冤。辕门千总陈虞龙进内堂,禀上刘镇。刘镇随即召众客商入内堂问曰:“众客商何事供上?”
  众人一同跪下,呈上呈词,哭诉一番。刘帅问得明白,向众客曰:“你等暂且回寓,俟本镇查明禀知千岁,定究马军,追赃给罪。”众商曰:“万望大人为我等作泰山。”一同叩谢退出帅府。
  刘镇发回众客之后,心中自思前日旗女贪色,谋害农家子弟,本镇亲自看明白,禀知千岁,却被于国琏瞒过,千岁年轻,深信国琏之言,嘱本镇方有实据,正可到公府来禀知,如今叫本镇怎么施为?细思一回,没有良策,即命堂官千总梁成龙召杨把总入府议事。
  堂官领命传召,这杨把总名汉官印飞熊,异号都称为小宗保,系饶平黄冈大港杨人,年方二十九岁,智勇双全,机变过人,胸藏韬略,名振乡关。听说大人传召,即整衣冠进帅府内堂,见刘镇礼毕,旁坐一边。刘镇曰:“召你非为别事,只因今早众商赴辕门叫冤,具控公府马草军在司马桥截剥行客银两衣包一案,本镇欲禀千岁,又无证据,因此召你来商议,未知先生有何高见?”飞熊曰:“启大人,若欲证据亦甚容易,我等先命一百名军兵,假装作樵夫或为脚夫,先到司马桥前后埋伏,大人假为商客,肩背包袱身中藏带铜铃鹁鸽二只,又提雨伞一支,今幸逢残雪初晴,天气寒冷,大人可用面造造面,使旗奴失认,前往司马桥探访,马军见大人误为商客,定来截剥。
  大人可将肩上包袱弃下,放起所带铃鸽飞上,铜铃声响,埋伏军校听着,一齐奔出,各执长棒短棍,把这马草军打倒,生擒活捉,用绳索缚住,扛进城中,遂到公府禀知千岁,就是证据。”
  刘镇闻说大喜,称赞妙计,即令杨把总安排料理,依策而行,安宿晚景。
  明日大人早起,酒饭已毕,装扮客商模样,清晨悄悄行出城外,向马桥前途慢慢而来。马草军曰:“众兄弟,你看前面有一客人,独自一人而来,可发利市。”说话之间,刘大人迤逦来到,马军上前截住曰:“来者留下买路钱来。”刘镇曰:“岂有此理!这是朝廷官道,又无盗贼所据巢穴,你等怎么欲买路钱?”马军曰:“你亦不知公府马军爷住在这里?有人往来欲纳费用之需。”刘镇心里寻思,若是同他议论,包袱被他抢去倒未要紧,倘或脚底彼他裂破,如何见得城中众文武官?
  随即说曰:“小客行李内不过几件衣服,少些路费,你等若要去取均分。”马军曰:“若是易的,减些亦好。”刘镇将包袱放在地上,马军团团围祝刘镇身中取出铃鹁鸽放起,从空飞上,埋伏之军听见铜铃声响,一同奔来,将马军打倒揪住,有一大半逃走回城,提住者,亦彼潮军打得头青目肿。刘镇命将马军草军用索个个绑定,扛入城内,解至公府,来见千岁定夺。
  这且慢表。
  只说逃走的马草军回到公府,报知于国琏。国琏听报即禀知干父邓光明。光明闻说,即令随从军去请汤都统,同众旗军来到公府,与刘镇言办。
  方到公府前,只见刘镇押着打伤马草军。于国琏看见。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步至进忠面前,大叱曰:“你这刘猴子,屡屡欺压我公府之人,看你这个总兵官,做得成么?”
  代子觉绍儿向前喝曰:“刘进忠,你若欲在潮州为官,须当三思。”把将二个指头比到刘镇目前,叱曰,“暂饶你这遭。”
  刘镇此时被他二个吓得怒在心头,魂飞天外,哪里敢与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