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明日歇那里,是没能耐的人胆怯。有能耐的,必不如此。自已住的地方不破露,决不肯轻容易迁徙的。他们在这里的案子,虽说做的凶,但这些办案的举动,不仅不能惊动他们,他们见了这些不关痛痒的举动,反可以坚自己的心,不妨安然在这里做下去。老哥只番这几日的案子、越出越凶,便可知道了。”何载福、卢用广都点头道是。
  刘清泉又说道:“我们知道了他们住的地方,并没旁的好处,去吕祖殿拿他们是做不到的,打草惊蛇。反而误事。他二人若海阔天空的一跑,我们的人便再多些。也奈何他们不了。我们知道他们的住处,好处就在今夜。堵截的道路有一定,免得张天罗地网似的把人都分散了,自己减了自己的力量。”何载福道:“这话一些儿不错。我正愁不知贼人的来去路,偌大一个广州城,黑夜之中,怎好布置?这两个贼又不比寻常,谈何容易的将他们拿住。如今既知道他们落在吕祖殿,我们今夜专在西方角上布置就得了。有这多人专堵一方,除非贼人有预知之明,不来便罢,来了总有几成把握使他们跑不了。”当下,就有三个老头,调拨二、三十个徒弟,在西方角上把守,只等陈广泰、张燕宾到来。不知陈,张二人来了与否,拿住了不曾,且俟第二十五回再说。
   近代侠义英雄传

  第二十五回
   逛乡镇张燕宾遇艳
   劫玉镯陈广泰见机
  话说陈广泰、张燕宾二人,住在吕祖殿,一连做了六夜大窃案。张燕宾本来是胆大包身,陈广泰的胆量,也因越是顺手越大。二人都看得广州市如无人之境,白日装出斯文模样,到处游逛,看了可以下手的所在,记在心头,夜间便前去实行劫抢。县衙里的举动,绝不放在心上。
  这夜行窃回头,已是三更过后,陈广泰的眼快,见街上有五人一起行走,蹑足潜踪的,仿佛怕人听得脚步声响,不由得心中一动,以为是自己的徒弟刘阿大一班人,去哪里行窃。其实。这时的刘阿大等,都已被拘在番禺县牢里,哪里能自由出来。重理旧业呢?不过陈广泰在县衙里的时候,不曾见着他们,不知道实在情形。这时看了五人在街上走路的模样,不能不有这个转念,连忙伏身在檐边,朝下仔细一看,已看出走当中的那人,就是杜若铨知县,心里吃了一惊,遂向张燕宾做了个手势,运用起工夫,匆忙向吕祖殿飞走。
  二人这一走,杜若铨也看见了。陈、张二人回到吕祖殿,陈广泰对张燕宾计议道:“那瘟官亲自出来巡逻,可见得他是出于无奈了。我想广州的富人虽多,然够得上我们去下手的,也就不多了。常言道得好,得意不宜再往。我们此刻所得的东西,也够混这一辈子了,何不趁此离开广州,去别省拿着这点儿本钱,努力做一番事业。这种勾当,毕竟不是我们当汉子的人应该长久干的事。你的意思怎么样呢?”
  张燕宾道:“你这话错了。我这回到广东来,原是想做几桩惊天动地的案子,使普天下都知道有我张燕宾这个人,是个有一无二的好汉,没想到天缘凑巧,我还不曾动手,就于无意中得了你这么一个好帮手,我的胆气更加壮了。我们当汉子的人,第一就是要威望,古言所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这回的事,正是你我立威望的好机缘。我的主意,并不在多得这些东西。只要弄得那些捕快们叫苦连天,广东的三岁小孩,捉到张燕宾三个字,使害怕不敢高声,就志得意满了。如今瘟官的赏格,只指出了你的名字,并没提起我,哪怕广州变成了刀山,我也决不就是这么走开。瘟官亲自巡逻,要什么鸟紧!还有林启瑞,是个发洋财的人,他家里值钱的珍宝最多,我们尚不曾去叨扰他。他这家的案子一做下来,又是给那瘟官一下重伤,不愁广州满城的人不诚惶诚恐。我们要往别处去,怕不是很容易的事吗?寅时说走,卯时便出了广东境。”
  陈广泰踌躇道:“我想,我们在广州做的案子,越做越多,决没有长久安然的道理。虽说如今在广州的捕快,没有你、我的对手,难道就听凭你、我横行,不到旁处请好手来帮助吗?依我的意思,与其贪图虚名,身受实祸,不如趁此转篷,倒落得一个好下场。”张燕宾听了,心里不快,忿然说道:“你原来是个器小易盈的人。你既害怕,就请便吧,不要等到出了乱子,受你埋怨。我为人素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
  陈广泰见张燕宾生气,忙转脸陪笑说道:“快不要动气。我在穷无所归的时候,承你的情,将我当个朋友,替我出气,我不是全无心肝的人,安肯半途抛却你,独自往旁处去呢?我过虑是有之,你不要多心,以为我是害怕。”张燕宾也笑道:“你的意思,怕他们到旁处请好手来帮助,这是一定会有的事,并不是你过虑,不过他们尽管去找好手,你、我不但用不着害怕,并且很是欢喜。他们好手不来,怎显得出你、我的能耐,如果他们找来的人,本领真个大似你、我,你、我又不是呆子,不会提起脚跑他娘吗?”陈广泰知道张燕宾是个极要强、极要声名的人,不到万不能立脚的时候,是不肯走的,只心里自己打算,口里也不多说了。
  次日早点过后,二人到附近一处小市镇闲逛,遇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容貌装饰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