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人叩头。”
宋雷问:“你家主人娶亲之时,你可曾随去否?”黄家家丁说:“小人随去了,是我亲眼得见,我见陈松杀了我家主人,又杀了我们伙伴多人,是我躺在尸旁装死,才逃得性命,跑回家报信。我家大爷就命我前来报信。”
话未说完,只见家将进厅报道:“自桂林府来了一哨人马,现已进了城,不知所为何事。”宋雷闻言,向石林说:“陈松,你从昨晚就不服规矩,我的外甥提兵现已进了城,可有你的对手,可就不怕你不服。众家将,快把陈松拿下。”石林闻言,不由怒目扬眉,唰啦啦亮出防身剑,手指宋雷说:“好强徒,哪个姓陈!实对你说,我名石林,字常清,再望下说就是你家石老爷了。”言罢,闯将上去,把宋雷抓住。宋雷难劫转,那二三十名家将平日皆知石林厉害,不敢近前,正是邪不侵正。
石林口呼:“众位伙计,如有改邪归正者,近前为我绑缚老贼,静候总督大人军兵到来发落,皆有功劳受赏,还有生路。倘若执迷不悟,必作刀头之鬼。”话未说完,众家将一齐答应往上闯。石林说:“且慢近前,我唤谁谁来。”众家将闻言俱停步。
石林唤那素日可靠的二人近前,用绳把宋雷缚讫。宋雷只嚷:“反了!反了!”石林喝道:“是谁反了,我石林乃是平西白元戎的表弟,副将之职。因白元帅被索艾陷害,我方弃职隐姓埋名。宋雷你仗外甥专行强霸,有谋反之意,你倒说别人反了。
昨日总督大人前来私访,几乎在此废命,我将他救出城去,我复回来擒你。众位伙计们,且去把守前后门,凡是宋雷的家眷,不许放走。”众家将齐声答应:“遵命。”皆去守门。
石林又吩咐且把宋雷押在一旁,令心腹人看守。令人把地穴兵之号簿取来,石林坐在大厅正面,令常刚先把黄家送信之人杀了。常刚手起一刀,人头落地。石林把号簿展开,令常刚到地穴门首,唤毕腾来大厅问话,说:“切忌言我真名实姓。
走漏消息,割头来见。”常刚遵命而去。不移时毕腾入厅站在案前,石林说:“现今主公不日兴兵攻打北京,你可愿去否?”
毕腾说:“愿去报效。”石林吩咐:“杀。”常刚一刀,人头落地。
石林又按号簿点名,差常刚去唤,一连唤了数十名来,都是一样口气,皆已杀了。又去唤来一名朱泰,也是一样问法。朱泰闻言,怒目冷笑说:“我朱某前者怒打抱不平,惹下大祸,无奈投在此地隐身。主人横行强霸,谋反大逆,此处非我存身之地。我素日看陈松你是一正气豪杰,今竟入狐群狗党之中。我朱泰非是贪生怕死之人,杀剐存留任凭你等。”石林闻言,满心欢喜,连忙欠身,口呼:“朱兄暂且息怒。”遂将捉拿宋雷始末缘由并将真名实姓说出。朱泰闻言曰:“我平日看石爷你非是那无知之辈,岂肯与匪结成一党。既然捉住强盗,何不解赴桂林府请总督大人发落?”石林曰:“是你不知。不知现下拿了同江否?暂且候总督大人发兵前来再定度。你且拿着这号簿到地穴按名这般如此问话,若有与你我同志者,带上穴来;若是不与你我同志,愿意造反者,令他死在穴内罢。”朱泰领命而去。有人来报:“张总兵带兵围困府宅了。”石林闻报,即刻出来见了总兵张河,将宋雷拿获说了一遍。张河曰:“捉拿强徒皆是石老爷之大功也。当初白元帅征西,石老爷是前部先锋,久仰你的大名,今方认识。”石林说:“多承张大人过奖抬爱。”
言罢,二人携手揽腕进了大门。
张河观看,果然内有五座门,和午朝门相似。进了朝阳门,见那两厢房如朝房一般,正殿是九间,长朝殿檐下描画彩凤,明柱上雕刻九条金龙。观罢点头赞叹,可惜宋贼枉费了心机。
二人进了大厅,张河说:“请坐。”石林曰:“我乃弃职犯官,岂敢与张大人同坐。卑职在下听差才是正理。”张河曰:“石老爷莫要过谦,捉拿土豪都是石老爷之功。”二位谦逊一回,方对落座。那些将官列站两旁,石林叫道:“常刚何在?”
常刚近前请安曰:“小人伺候。”石林问:“宋雷的家眷拿获否?”常刚回答:“俱都获住,未逃一名,专候大人钧令定夺。”
石林吩咐:“皆绑上来,请张大人点验。”常刚答声:“是。”不移时把宋雷家眷押至厅前。张河令武弁点验明白,共八十七口。
张河吩咐:“皆打在木笼囚车,解赴桂林府去。”两边答应,遂皆押下去了。
张河、石林将梁小姐同使女请下楼来,命人抬轿送梁小姐主仆东崖庄去。石林曰:“随朱泰兄来者十数人,皆是忠义之士,你等前去把地穴塞了。”朱泰同众人领命而去。
张河令众将领兵把宋雷所造的兵刃器械并所积金银财宝、绫罗缎疋、衣服等物皆抄尽,雇夫并弁兵押赴桂林府去。吩咐把宋雷宅舍以火焚之。张河率领兵马押解宋雷家眷人等赴桂林而行。石林、常刚、朱泰随护梁小姐往东崖庄去;候梁怀玉还家,再赴保定府送亲,暂且不讲。
再言郭公在桂林府察院升堂,将抚院周鸿及布、按三司提了来,问罪的问罪,革职的革职。发落已毕,提堂官报道:“总镇张河抄灭宋雷在辕门候令。”郭公曰:“传进。”提堂官去不移时,张河入,察院参堂毕,郭公命人看座。张河告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