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昪只有二十余岁的少年,但厮磨了不久,已是十分消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回听谗言谋废太子和番人遣嫁公主
  从来说的,中年妾如方张寇。这不但是妾,凡是中年的妇人,她的性欲,都是十分旺盛的。尤其是中年的寡妇,更尤其是中年的寡妇对于少年男子。如这李昪遇到郜国长公主,一个是深怜热爱,一个是贪恋痴迷;他们也不问自己地位的危险,也不管名誉的败坏,都是暗去明来地终日干着风流事体。满宫中沸沸扬扬都传说着李昪和公主二人的风流事情。传在太子妃子的耳中,万分地羞恨。这太子妃子,原是郜国公主的生女,她母亲做了这丢人的事体,叫她做女儿的脸面搁到什么地方去。她也曾悄悄地去劝她母亲,在形式上检点些。她母亲正在热恋的时候,如何肯听她女儿的话。
  却不料朝廷中,有一班大臣是和禁卫将军李昪叔明作对的。那李昪便是李叔明的儿子,他们打听得李昪有这污乱宫廷的行为,便要藉为口实,去陷害叔明父子二人。内中有一个张延赏,最是和李叔明有仇恨,又与太子作对的。他非但藉李昪污乱宫廷的事,去推倒李叔明,且要连带推倒东宫,从中掀起极大的风潮来。便独自进宫去,朝见德宗皇帝;竟把李昪私通郜国长公主的情形,一一直奏出来。那郜国公主,是德宗平日所最宠爱的;如今听她做出这种寡廉鲜耻的事体来,由不得心中十分愤怒。当时便要立刻去传公主来查问。这张延赏万分刁恶,他又奏道:“如今东宫妃子,是长公主的亲女。陛下若查问起来,于东宫太子和东宫妃子面上却十分地丢脸。东宫将来须继陛下为天子,若今日此事一经传扬,他日使太子有何面目君临天下?万岁若必欲彻查此事,须先将太子废立,然后可以放胆行去。”一句话点醒了德宗皇帝,便低头思索了一会,对张延赏说道:“卿且退去,朕自有道理。”延赏知道自己的计策已行,便退出宫去。
  那德宗便又立刻把丞相李泌传进宫去,这李泌年高德厚,是德宗生平最敬重的人;如今把李泌传进宫去,便拿张延赏的一番话对他说了。这李泌是何等有见识的人,听了德宗的话,便知道张延赏有意要摇动东宫。便奏道:“此是延赏有意欲诬害东宫的话,望陛下不可轻信。”德宗便问:“卿何以知之?
  ”李泌又奏道:“延赏与李昪之父李叔明有嫌怨,李昪自回銮以后,蒙陛下恩宠,任为禁卫将军,眷爱正隆,一时无可中伤。
  郜国长公原是太子生母,从这秽乱之事入手,便可以兴一巨案,陛下尚须明察。”德宗听了这番话,不禁点头称是。但李昪污乱宫廷的事,在李泌也颇有闻知,便趁此机会奏道:“李昪年少,入居宿卫,既已被嫌,理宜罢斥,免得外间多生是非。”
  德宗到了第二天,真的依了李泌的言语,免了李昪禁卫之职。
  从此也不听信延赏的言语了。
  张延赏弄巧成拙,心中郁郁不乐。你想李昪得了郜国公主的私情,平日言动,何等地跋扈;那郜国公主因得德宗的宠爱,在宫中也是有很大的势力。如今见她所宠爱的人,无端被张延赏在万岁跟前进了谗言,便革去了官职。她心中便把这张延赏恨入骨髓。从来说的,最毒妇人心;郜国公主平日在宫中,原和一班禁卫官通着声气的,当时她便悄悄地打发一个有本领的禁卫官,在半夜时分,跳墙进去,把张延赏杀死。李昪见死了他的对头人,愈是胆大了。他如今是没有官职的人了,便更觉出入自由,终日伴着公主,在宫中尽情旖旎,撤胆风流。
  那公主初死丈夫的时候,却能贞静自守,如今一经失节,便十分淫放起来。她与李昪,昼夜欢乐还嫌不足;打听得那郭曙和令狐建二人,也是一般的少年美貌,便令她宫中的侍女,悄悄地去把二人引诱进宫来,藏在屋子里。三个少年男子,伴着一个中年妇人,轮流取乐。这郜国公主却十分地勇健,不需三个月工夫,把三个强壮少男,调弄得人人容貌消瘦,精疲力尽。后来李昪看看公主的爱情渐渐地移转到别人身上去了,不觉醋念勃发。有一夜,在更深时候,三个少年在公主的屋子里大闹起来,甚至拿刀动杖,闹得沸反盈天,连太子的宫中也听得了。太子带领一队中官,赶来把三人捆绑起来,锁闭在暗室里。第二天,发交内省衙门审问。那郭曙和令狐建二人,在宫中当着禁卫将军之职,自然有言语推托;但这李昪已是革职的人员,深夜在内宫中宣闹,该当死罪。念他从前护驾之功,从宽问了一个充军的罪名,流配到岭表去。
  宫中自出了这一桩风流案件,人人传说着,郜国公主淫荡的坏名儿,闹得内外皆知。但妇人的性情,十分偏执;她若守贞节时,便能十分贞节,她若放荡的时候,便也十分放荡,任你如何旁人劝告,总是劝告不转来的。可怜那太子妃,是一个十分贞静的女子;她去跪在郜国公主跟前,哭着劝着,那公主总是不肯悔悟的。她见去了郭、李、令狐三人,转眼又勾引了三个强壮有力的少年进屋子去寻着欢乐。那三个少年,一个名李万,一个名萧鼎,一个名韦恽。这三个人中,李万最是淫恶。
  他不但污乱了宫廷,他还要谋为不轨。他趁着郜国公主迷恋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