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是面筋般阳物,今尝着郏钲这有骨头似的硬具,始知人道之乐,其喜可知。
  他父亲死后不上一年,这姬氏便生了一女,就是郏氏了。郏钲虽瞒了众人,假说是他妻子所生。外人也就有些知道,但系闺房秘密,各人家务,谁人管他闲事,去声扬露他?后来满服起补,他拜在魏进门下。仗魏挡之力,骤升显职,官至大理少卿。虽不曾如阮大铖诸人依附作恶,免不得也是个阉门鹰犬。他与阮大铖都是同类,故当年结了亲家,图彼此扶持。后来魏挡伏诛,他罪在三等,革职而已。
  这姬氏名虽是他亡父之宠,暗地竟做了他的小里。你想一个做官的人,受朝廷恩典,不能为皇家出力,父子皆在权相逆挡门下阿谀以图富贵,就该万死了。且蒸淫父妾,又在袁(自至)之中生女。天道好远,此女焉得有不淫贱辱及在家门姓氏者耶?不必多需叙。
  且说郏氏当日偷那爱奴,刚那阮最冲淡他,是无可奈何,将小厮来解馋。后来守了寡,小厮是故交了,自然撇他不得。不想这小厮渐渐胆大,以为说主人已死,主母除我之外,尚还有何人敢为彼之小夫?便不是当日小心。每同郏氏睡时,就拿出那小丈夫的样子来,凡事耍凭他的心性。郏氏心中甚怒,却说不出口。久欲擞他,无奈除他之外,再无他人应急,只得强留备用。今遇了阮优,不但是小亲小扭,且阳物与千法具胜他几分,情爱甚笃。况又有公公时常来点缀,如何还稀罕那小厮?况恐或有泄露,岂不为公公小叔所轻贱?怎肯弃了这两个甜桃,倒去寻他那一技苦李?遂将他撇在脑后,有多半年总不叫,他进来陪睡。即白日相见亦不理他,反做出主母身分,有凛然不可犯之色,面上一点笑容俱无。那小厮猜测不出,暗想道:偷了十多年汉子的妇人,从新又守起贞节来,决无此理。同我恩爱了这些年,何一旦薄情至此?今日晚间我硬走了去,看他怎样待我?到了掌灯后,他悄悄走到郏氏门口,轻轻将门一椎。原来不曾拴,是开着等阮优的。他便挨身面入,走了进去。郏氏氏经睡下,听得脚步响,只道是阮优来了,笑道:『短命的,你今日来的早。』小厮只当是说他,也笑嘻嘻的道:『我怕奶奶自已一个孤凄,故此来早些作伴。』郏氏听得是他的声音,忙将帐子掀开。见他正脱衣服,怒说道:『你来做甚么?』 那小厮不看势头,还笑道:『我来服事奶奶,还有谁呢?』郏氏恐阮优来撞见,忙裹着被坐起,怒道:『我当日一时失错,同你做那不正经的事,如今悔已无极。你快快出去,再迟一会,我便吆喝起来,你就了不成。』爱奴见他发怒,恐怕他当真一时喊叫起来怎处?懂忙抱着衣服,含恨抱愧面去。
  过了数日,小厮偶然张见郏氏往上席去了。他忙忙走到房中,见那丫头正脱了裤子坐在床上捉虱子。他看见了,跑上前抱着,亲了个嘴,伸手摸了摸牝尸,就将他桉倒。那丫头是熟主顾,也不推辞,便两足高晓,小厮取出肉具,弄了一阵。两人恐郏氏回来,忙忙完事,穿了衣服。小厮搂住他,问道:『我同奶奶相好了这些年,也不知弄过几千百遍,你是知道的,为甚么近来待我这样情薄?当日有相公在,他倒偷我。今日相公殁了,他反从新要做节妇。定没这样的事,内中定有缘故,你定然知道,可告诉我。』这丫头与他是久契的了,因念老主再辛之恩,厚赐之德,见郏氏既私公公又偷小叔,他心中也忿恨不平,常想道:老爷这样疼爱他,他还瞒着做这样没廉耻的事。几次要告诉老主,因见老主与郏氏相爱至极,不敢开口。且阮优只同郏氏作乐,不但毫无恩波相及,连青目也不能够,含恨怨已久。今见爱奴问他,他不说出老主,但道:『你还坐在鼓里呢,奶奶同二相公相好了这几个月,七八连底子都好捣通了,你还问甚么绵布丝布呢?』 那恶奴听了这话,含恨道:『他放着自已有老婆,又去占嫂子,反把我的好事打脱了,其情可恨。』【自已偷主母便罢了,小主偷嫂子便气不忿,真是恶奴心肠。然而又有说焉。昔众目击一事,一儿子殴打老父,其孙在傍大怒道:『没天理的,这样个老父亲,你也忍心打他。』便挥拳将父痛打。彼怒乃父之殴父,他便不想已所殴者亦父也。此正是人心天理处】寻思半晌,怒从心起,道:『罢,【这一个罢字已见其切骨之恨。今之奸花氏,异日之弒主,皆从此字出】我几时去偷上他的老婆,纔出得这口怨气。』他每夜留心看着。
  那一晚正在暗处张看,只见阮优开了房门出来,往郏氏房中去,那郏氏的门是虚掩着等他的。阮优推开进去,又掩上。他等了一会,悄悄到阮优房中来。微有月亮,到床前,脱了衣服爬上来。那阮优的妻子花氏,见丈夫常撇了他偷嫂子,正一肚子忿气,睡不着。忽见有人上来,只当是丈夫不去了,问道:『你同那淫妇由捣去,怎又回来了?』那小厮见他认错,满心暗喜,不敢出声、只将他的腿扳开,要上身去弄。花氏还推推搡搡的不肯,道:我不稀罕你,你同那心爱的人弄去。那淫妇等得不知怎样大急大发呢,看急坏了他。』那小厮挺着个硬东西向缝中乱戳,花氏被他戳得痒痒酸酸的,也兴动了,略放松了些,已被他撬了进去。弄了一下,花氏觉得与丈夫不同。浑身细细一摸,全然不是,大惊大诧,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