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懋将他扶起,伏在枕上,也学用了些吐沫,弄了进去问道;『你觉怎样的?』毛羽健道:『不觉怎样,只闷杵杵胀得慌。』刘懋弄了一会下来,毛羽健也照样去弄,他年纪小,阳物如指,不知不觉就弄了进去,也抽了几下完事,他两个睡下,相搂相抱,亲嘴咂舌,亲亲密密,胜似夫妻,权且按下。那时温体仁尚不曾入阁,还是尚书,他是乌程人,此时因告病在家,他有一个女儿,生得貌甚不扬,他一心要选一个美婿,本县中宦萼家子弟虽有,皆不中他的意。
  一日,偶然见了毛羽健,他便十分心爱,烦人对毛褒说要他儿子为婿,毛褒见一位尚书要同他做亲家,心中虽十分私喜,嘴中连说几个不敢仰攀。温体仁再三央人来说,不计品级高下,家货贫富,只要图个好女婿。毛褒喜出望外,就忙忙去拜谢了。毛羽健已十五岁,温体仁要他当年完姻,毛褒也一诺无辞。原来这温小姐貌既陋而心更淫妒,已十九岁了,嫁时妆奁之富,是不消说得,赔了八房家人,八个丫头,八个小厮,到了署中,竟把他的县衙填满。毛羽健见他的胜嫁那些婢妇侍奉小姐那尊贵的样子,由不得就势怕起来了,卧在身旁,心胆畏怯,况他与刘懋亲厚已久,身在此而心在彼,捱过了几日,便躲往书房中,同刘懋共宿。
  这温小姐自以为尚书贵女,必定嫁显宦之子,方成佳配,不想嫁了个知县的乃郎,那知县署中寒酸的样子,如何入得尚书小姐之目,心中十分不悦,因见毛羽健清秀可爱,比自己尊容强了许多,还略有可解,况且毛羽健同刘懋干惯了的后庭,颇知交合中的奥妙,温小姐因此将就罢了,不想纔得尝到趣味之时,忽然见他出出(去)睡,疑必有故。他的乳媪丈夫也姓温,是温体仁远房族弟,因家中贫穷,典身到他家来做乳母,有两个儿子,一个名叫温世幸,纔十四岁,生得齿白唇红,伶俐乖巧,温氏着实疼爱他,出进不忌。那夜叫他去打听姑爷在外边做甚事。温世幸出来,见人静了,就蹲在书房窗下窥听,听得床上二人笑语,一个道,『你好没良心,我两个好了二三年,今日你得了新鲜美物,偏我[你]去受用,就把我忘记了。』又听得姑爷道:『我怎敢忘你,他新来乍到,我脱不得身,故此今日纔躲了出来陪你。』此后听得二人气喘吁吁了一会,那一个道:『你同新人弄,大约比这个还快活了。』又听见姑爷道:『虽然又是个味儿,但我有三分怕他,弄得一点兴头也没有。』以后便不做声。又听了一会,只听得酣呼鼻息,知是睡着了,上来回小姐的话,见卧房门已关,不敢去敲,立在窗下,时已三鼓,月色正午,丫环们都睡熟了,温氏心中气恼,不曾睡着,二则也等温世幸的回话,见窗外有个人影,知是呀来了,披衣而起,即走来开门,一看,果是温世幸,遂叫他进来,悄悄问他,那小子从头细禀,温氏知是他表兄弟二人干那桩事了,不胜忿恨,怒道:『他既如此无耻,我也可以效法!遂叫温世幸上床,脱衣共寝。』原来这小子也常同人干后庭,他那根厥物比毛羽健的还强壮些,且进退有法,分外在行,温氏甚觉得意,事毕之后,悄悄放他出去了。此后得空,不时宠幸。【所以名温世幸也。】
  次日,毛羽健进来,温氏不似往常,便另是一副面孔,同他话也不说一句,【淫妇心肠另是一种,自己同小子弄前孔而无羞愧,丈夫同人弄后庭则发怒,摩仿入神。】晚间到了床上,温氏把昨夜小子听的话说了一遍,道:『你也是个宦家子弟,做这样下流无耻的勾当,还想来同我沾身。』把个毛羽健羞得要死,此后夜间再也不敢离他,他只好日间在书房中同刘懋叙叙旧情而已。
  这毛褒做了十年的穷教官,升了个知县,乌城地方颇富庶,他贪婪无比,将地皮几乎卷尽,被上司廉访着了,参他个贪酷,幸亏得温体仁在内替他一力维持,只革职回籍,到了家中。阮大铖的父亲知他宦囊富厚,闻得他女儿又标致,要求了为媳。
  阮大铖同毛羽健刘懋同案进学,见其弟美,知其姐姐必佳,心中也喜,那毛褒虽知他乃爱的鲜花已被采过的了,没有个将破女儿养在家中一辈子的理,听得阮家求亲,欣然允诺。他娘恐女婿试出不妙,甚是懮心。南京人有个恶俗,嫁女之夕,岳母交一幅白绢与女婿取元红,他娘知女儿是久没这件的了,绢幅不敢交与女婿,弄了些红花水,希图临上轿时染得斑斑点点,与女儿带在身边,乍充去了。
  不想那日他家因备喜宴,染红绿果品,剩了一碗槐花水,丫头们看见那碗红花水,也以为是剩的,就放在一处,毛氏的娘再三嘱咐他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夜间成亲时需要十分遮掩,倘被女婿[看]出,不但父母无颜,你一辈子也太不起头来。』毛氏点头会意。到了上轿之时,他娘去染那白绢,不暇细看,放在碗中蘸蘸,谁知蘸的那是碗槐花水,忙忙递与女儿藏了。
  阮大铖成亲之夜,去脱毛氏的衣服,他那里肯,死死的攥住,阮大铖先见他新人貌美,以心爱情急得了不得,此时不过以为他室女害羞,再三替他强脱,毛氏被他缠了一会,一来也有些兴动,二来前后总免不得,成败在此一举,也就任他脱去,到了交合之时,他做出万分艰难之态,也不像行房,竟像剐他一般,那叫苦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