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介绍。在女的方面,只消略取车资。在男的方面,便可擘份头了。这便是我适才所说男堂子的办法,并非要当真挂出招牌,张罗嫖客。手续虽然不同,利益却还相等。不知你二位意下如何?”

  天敏、漫游二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笑说猪头三真是个精灵鬼,亏你想得出来,不过照你说,陈设考究,要和堂子中一般模样,可得费不少本钱,这笔钱也该三个人合出了。雪六呆了一呆道:“二位原谅,我虽然出了主意,若是花本钱,我实在没多少本钱,万万填不起,横竖家伙物件,是常在的,将来谁花的钱,仍由谁拿去就是。至于装修,却是有限的,就由你二位认了罢,我替你们跑跑腿,出出气力便了。”漫游笑道:“我原晓得你这人有便宜没吃亏,但要我们二人出钱,却也不十分愿意。常言羊毛出在羊身上,老牛你到外国木器店去,看对了家伙,教他同式开两张发票,一张给我,向相识的妇人处要,只说自己搬场买家伙,一时没钱,暂问她借用,料想不致推辞。还有一张,交给天敏,令他如法炮制,将我一份还了店账,天敏一份抵装修使费,彼此均不花肉里钱,岂不甚美。”

  雪六大喜称妙。三人先在马立师地方,看好一所三楼三底石库门的公馆式住宅,再往木器店配家伙,约值六百余元,开了两张发票,分给漫游、天敏。漫游这张,并不向他最相知的韦氏织娘索取,却另向一个新交的周七太太借钱。这周七太太丈夫是做官的,致仕在家,他夫人幼时颇负艳名,酷爱漫游相貌漂亮,心中十分爱他,托一个案目设法请他出来,吃了几顿大菜。漫游见周七太太年老色衰,颇欲不去理她,因知她手中很有些钱,只可当她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未免可惜,有心将她敷衍至今,居然得了实用。这夜恰值周七太太又请漫游晚膳,席间,漫游告诉七太太,自己和家属同居,不免受他们管束,在外诸多不便,从前你嫌大菜馆熟人太多,问我可有清静些的所在,我回你没有,就为这个缘故。现在我想和我朋友裘天敏,合借一所住宅,在马立师地方,业已看定,将来搬入之后,我身子便可自由。你如欲和我讲话,或者邀几个姊妹们叉麻雀吃晚饭,都可借我那里,既清爽又幽静,真比此间高出万倍了。”

  漫游接着又道:“不过我们讲定,他出装修,我买生财。起初不曾自己算一算,不意他装修只二三百元,我生财却要六百开外,有言在先,未便翻悔。木器现已看定,迟至明后天便要交钱出货。戏馆中的包银,极早须待半个月始可支取,倒是一桩很周折的事,不知你可能帮我,向那里调一调头,就出二分钱也可以,若能早一天定当,你我也可早得一个聚会之所。”说时,摸出那张发票,给周七太太观看。七太太接过看了,毅然答道:“这几个钱有何大不了,何须开口向别人去借,就我替你买了何妨。我看你若借三楼三底的宅子,用这些家伙,似乎太少,我打电话回去,教他们送八百块钱来,你拣用得着的,每间再添上一二件罢。”说罢,丢下发票,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娘姨已送了八百元钞票前来,七太太点也不点,连包交给漫游。漫游喜出望外,说;“原来你家的钞票,是娘姨管着的,不然你怎么本人不回去,她倒可以送来了。”

  七太太笑道:“你讲话倒有些像小孩子,谁家银钱给娘姨管的。适才我打电话给老爷,教他着娘姨送来。”漫游惊道:“你对老爷怎么讲呢?”七太太笑道:“决不见得说你向我要钱,我对他说,将往某处叉一千块底的大麻雀,令他送八百块钱来做本钱,少停只消回他洋钱输光就完了。”漫游听了,暗暗吐舌。还有天敏拿着另外一张发票,想想媚月阁是备着急来需用的,这闲钱向他要不得,别人处又大概都已用过他们的钱,不能再向他们索此巨款。冯老老自己手中无钱,要也没用。惟有匡家那个云娘,却还肉子厚些。虽已送过我金刚钻戒指,和白狐嵌皮袍两物,也都是她自情愿送我的,我没向她开口。这回我只要她六百余元,料她不能推却。当晚特地去访候云娘,云娘见他来了,备茶备点心,十分忙碌。天敏教她不必备什么点心,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又见桌上放着一封书信,天敏抽开观看,见是匡老爷由北京写来的,内有准下月初旬回申等语。天敏见了,借此发酵,说将来你家老爷回来了,我势必不能再到这里来。你既牢记我,我也牢记你,教我怎么处呢?云娘当他认真着急,忙安慰他道:“老爷不打紧,他至多十天半个月就要回北京的。待他去后,你不妨仍到这里来,那时我们便可照常相见,你现在何必着急。”天敏道:“虽然如此,究有不妥。现在我想另外借一所房子,以便你我相会,也免得再在此间耽受干系,怕被什么人见了。”

  云娘喜道:“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你打算借房子借在什么地方呢?天敏道:“房子现已看妥,就在马立师某处,现在正在修饰,待装修好了,便可搬木器家伙进去。木器也是新卖的,还没有付钱。你如有意思,就请你买了罢。”一边说,一边将那张发票的摸出来,递在云娘手内,云娘起初还道是八十或是一百元的问题,看后方知要六百余元,不觉把她吓呆了,眼望着发票,半晌不能做声。觉得回他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