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之,烈女中未尝有如是之事也。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子姜,善美者,不能掩其丑。事已如是,岂舌辩所能掩乎?”这一席话,说得菊英,满面羞极,无言可对,更不好问他姓名,遂欲起身。
秀英一把扯住,曰:“令尊翁以令妹许我,我与庭瑞如何?”
菊英曰:“家父只道尔是庭瑞,尔既非庭瑞,何得冒名至此?”
秀英曰:“庭瑞已死,兄尚不知耶?”
菊英闻言大惊,曰:“尔何以知其死?”
秀英曰:“我在苏州,闻得庭瑞,在东郊刘府花园内,与一小姐和诗。后为刘老爷知觉,即行告到吴县。知县将庭瑞收监,未几日死在狱中。此事贵署公差,危德兄弟尽知。”菊英听了这个消息,受惊不小,急欲问危德虚实,又起身告辞。
秀英又扯住间曰:“与兄谈论半天,未曾请教高姓大名。”
菊英曰:“我乃杨巡抚之子,尔尚不知耶?”
秀英曰:“适间令尊翁,自言无子,然则令尊翁谎我耶?”菊英受逼不过,大叫一声,昏绝于地。正是:
气似涌泉关不住,语如利剑实难吞。
未知菊英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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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楼 

第九回 假书生妙论惊巡按 真才女奇文夺会魁
话说菊英,被秀英逼得气满胸田,昏绝于地。时梅香正立于书房门外俟候,觑见小姐如此,连忙进来,扶起小姐出去。秀英倒也好笑。
却说菊英小姐,转到房中,气得眼闭口开,半晌不语。梅香着急,即忙来见夫人,说小姐陡然起病,不省人事。夫人闻言,忙来视病。只见女儿,头戴生巾,身穿蓝衫,长嗟短叹。夫人问其缘故。
菊英曰:“今日逼杀我也。”梅香乃将与秀英对答一席话,对夫人说知。
夫人曰:“今番之事,又奇怪了,他又言庭瑞死了,危德知道此事。”
遂暗使人召危德至,夫人间曰:“此生不是庭瑞,你为甚带他来?”
危德曰:“小人在九江遇着了,问他时,他自言是吉安吉水县人,姓张。小人因此便问庭瑞消息,他自己便认是庭瑞,且他年纪,又与庭瑞相同。因此,便邀他同来。”
夫人又问曰:“他说庭瑞,死在苏州吴县狱中,又说你也知道,可是真否?”
德曰:“此事却真,果是吉安人氏,姓张,但不知其名字。这事苏州城中,传作笑谈,都说那生是个才子,想来亦是真事。”
夫人听了危德言语,乃谓菊英曰:“今庭瑞既死,尔当小心,自守规矩。我为尔别择才郎便了。”
菊英曰:“儿志在此人,决不二心。倘其真死,惟有终身守节而已。今书房之生,惟作速逐出,休使他又坏我名色。”
夫人曰:“尔且耐烦,我当与尔爹爹商量。”是夜,夫人与巡抚将此事,细细说了。
巡抚曰:“此生虽非庭瑞,却与前番冒名的,大不相同。我当问其来由,观其举止,或者便将女儿许他。”
夫人曰:“倘女儿不从奈何?”
巡抚曰:“我自有主意。”当夜,夫妻争辩不定。次日早起,巡抚令人到书房来请秀英。
却说秀英正在书房纳闷,思欲见夫人,自表真情,无由可入。忽又巡抚使人来请,只得来见巡抚。礼毕,坐于侧。
巡抚曰:“敢问足下贵郡名邑,尊姓大名?”
秀英闻言,料是昨日书房的话,被他知道了,乃正色曰:“大人昨不知我姓名,便以令爱相许,何忽略之甚也。既以令爱相许,便是至亲,却来问我姓名,何谨慎之不蚤也。尝闻治家得法者,出仕必有可观。今大人治家如是,其辅国也可知。任边疆之重,为万民之主,宁不为群下笑耶?”巡抚闻言,气得如痴如呆,危坐不语。
忽夫人自后出,厉声曰:“昨日只道是庭瑞,故不必问。我女儿又说尔,不是庭瑞,何可不问?尔昨日气坏我女儿,今日又来气我老爷。”
秀英曰:“岳母不必动气,愚婿不过与岳父说话,怎么就气了岳父?又说甚么气坏令爱,愚婿何曾见他?此话令人难解。且令爱又怎知,我不是庭瑞,何不请令爱一会,真假立辨。”
夫人怒曰:“是尔自己对我女儿说庭瑞已死了,你还要辩些什么?”
秀英曰:“此话是对令郎说的,实未曾见令爱。”
夫人曰:“我实对尔说罢,我有什么令郎,他就是我女儿”
秀英笑曰:“原来令爱善于男装,可敬,可敬。”
夫人曰:“尔实是哪里?可以直说来,免得遭刑后悔。”
秀英曰:“务要请小姐出来,我便实说。”
夫人曰:“我女儿乃千金小姐,岂肯与尔说话。”
秀英笑曰:“昨日谈论半天,今朝却又不同。”时巡抚在坐,愈听愈恼。
却说菊英小姐,在屏风后,听得父亲被他气倒,母亲又与他说得越发可笑,捶胸叹气不。已当下听得要他出来,方说姓名。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