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冤家,再不想今日闹出这条人命 来。横竖总要抵命,到底要还了我的心愿,我死也甘心。”想毕,走到婉贞身边,将他两腿分开,看了一遍,不觉淫心大动。
  正要将身子扑在婉贞身上,见他两眼瞪的多大,又披散着头发,张大着嘴,十分凶恶。不知不觉,将一团欲火掉下水缸,翻身又坐在他身旁,将两只小金莲看了一遍,顺手脱下一只满花红缎鞋揣在怀里。又将手在婉贞下身摸了一会,忽然笑道 :“你 不肯给我,我也不叫你带去。”站起身来,走到抽屈桌边,将抽屈内有他奶奶吃斋切素菜的一把小刀拿在手内,蹲在炕前,将婉贞的一个下体割了下来。不管血水淋漓,取块手帕包好,也揣在怀内。又在抽屈内找出祝府里陶姨娘给他奶奶的风气膏药,拿一张贴了大腿的伤处,擦了擦血,穿上小衣并外面的大棉袄,扯开房门出去。
  外面静悄悄并无一人,钟晴赶着将房门拽上。走到厨房里,见赵妈倒在炕上正睡的甜美,折转身走到院子里,在棚底下踱来踱去。正想主意,听见外面敲门甚急,大大的吓了一跳。走出开门,见是赵旺领着家伙铺里送桌椅板凳来,摆了一院。钟晴等着挑家伙的去后,对赵旺道 :“天也快黑了,你瞧着门, 我到厨子家去照会句话来。周大姑娘身子不好,在老太太屋里睡觉呢,别去惊动他。”赵旺道 :“城外的快来家,你又跑了 出去。”钟晴一面走着说道 :“你别管,我去去就来。”一直 出门扬长而去。
  赵旺跟着来关门,只见间壁裱糊匠李可范的儿子招儿因下了学回家,知道周大姑姑同婉姑娘来家做生日,过来瞧瞧。刚到门边,看见几乘轿子远远而来。赵旺瞧见对招儿道 :“你到 屋里叫婉姑娘同我妈出来,说老太太们回来了。”招儿听说飞跑进去,到钟姥姥房门口叫道 :“婉妹妹,老太太们来家了!” 连叫几声无人答应。赶忙推进门去 ,只见一人仰面睡在炕上, 揸着两腿,动也不动。招儿也是十六七岁的小子,未免心动,走近炕边定睛一看,不觉惊慌失措,一跤栽倒炕前,浑身发颤,赶忙挣扎起来,往房门外飞跑。刚到院子里,遇着钟姥姥娘儿几个笑着进来。瞧见招儿慌慌张张,身上带着血点,用手指道:
  “快些去瞧!”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钟姥姥娘儿们笑道 : “你瞧瞧这孩子,话也不说一句,怎么就跑掉了?”一面说着 俱进到屋里。
  众人瞧见一齐大叫 “哎呀!”周大奶奶一句话也说不出 口,尽剩了发抖。钟姥姥瞪着眼叫了一声 :“我的宝贝呀!” 咕咚一跤栽倒地下。周大奶奶也顾不得他妈跌在地下,扑到婉贞身上惊天动地的大哭大叫,就在炕上碰头寻死。钟姥姥叫众人扶了起来,也到炕上大哭大碰。钟大才夫妻两个魂都吓掉,又急又苦,大声嚷道 :“你们且慢些哭,拿住凶手,赶着去通 知妹夫,商量报官才是个道理。”钟姥姥道 :“凶手不是别人, 就是招儿这伤天害理的忘八羔子!你们快些将他拿住,别叫他跑掉了!”
  钟大才叫赵旺到祝府去通知周大爷,叫他即刻就来。一面气冲冲跑到李可范家里来。正值招儿在院子对他妈说这缘故。
  钟大才赶上前去,不由分说照脸一个大嘴巴,说道 :“你杀了 人,倒在家里受用。你跟我来罢!”一把抓住胸口,往外就走。
  这招儿刚才吓的未定,又被他打了一掌,抓着就走,吓得面如土色,口噤难言,只是发抖,听他一直拉了出来。他妈不知就里,只急的大哭。李可范又去裱糊新房不在家,赶着央人去叫。
  这里钟大才拉着招儿到家。钟姥姥同周奶奶瞧见,恨不得吞他下去。娘儿两个抓住,又掐又撕又咬。招儿身不由己,只有大哭。
  众人正在热闹,只见周惠飞马而来,一下牲口,不及说话,跑到屋里抱着女儿放声恸哭 ,直哭的死去活来。钟大才道 :
  “你且不用哭,咱们商量报官才是。”周惠止住哭声,说道 :
  “刚才赵旺来说,我就赶着上去回了老爷同老太太。合宅知道 都哭了个翻江。老爷吩咐赶着报官,休要放走了凶手。我先来瞧一瞧,就叫总保去报。”钟大才道 :“地方早已知道,只怕 已经报了官。咱们且将凶手捆起,出去商量料理。”周惠点头,找了两条粗绳子将招儿捆起。又劝住钟姥姥同他奶奶 :“俱不 用哭,等着官儿来验过再哭不迟。”说毕,同着钟大才出去。
  此时,门口挤满的是人。周惠正要去叫地方总保,只见走进两个衙门人来,问道 :“那位是周大太爷?”周惠道:“只 我便是,不敢动问二位是那个衙门的先生?”那个有年纪些的躬身答道 :“学生姓史,名叫史德潜。这是敝伙计卜耀命。我 们是本县的刑房,因方才瞧见报呈,知道是大太爷的姑娘被害,因此学生赶着过来见大太爷。不知是托那一位料理照应?”周惠道 :“既是刑房先生,且请坐下,咱们商量。”忙叫赵旺倒 茶,一面说道 :“二位不弃,先来光降,我倒很过不去。但不 知二位的意见是个怎么办法,倒要请教,我再无不奉托之理。”
  史德潜道 :“若是大太爷尚未托人 ,这件事交给学生去办,横竖总叫大太爷过得去。” 卜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