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我们一百个也抵不上。没说比刀子快,我看刀子那里有这么快呢!好姐姐,拜烦代你妹妹回一声儿。”绿莺笑着转身进去,少停出外招手道:“你进来罢!”
  双喜连忙随着绿莺入内,见婉容等人都在里面,即上前一一叩见。方夫人心内想道: “双喜现在很苗条了,当日出去的时候还有些小孩子气,几年不见,出落的这般好人材出来,倒便宜着阿瑶那小子了。”便笑问道:“闻得你夫妻在京中甚好,又下来做什么呢?”双喜即将数年情由,并此番来意,细细回明。方夫人点头道: “倒难为你们还记挂着府里。明儿即派你在聂姨奶奶那边,和奶娘服侍着哥儿。日后哥儿长大成人,你就是旧人了。”双喜见方夫人肯收留他们,又叫他去伺候红雯所生的哥儿,正合心意。  
  方夫人又吩咐着阿瑶进来,阿瑶即到帘外向内叩头,取出从龙的家书呈上。婉容忙拆开细看,知从龙仍放了两江,又知父亲业已告了病假,想他随后亦要到南京来的,欣喜非常。随手递与小凤,又将附致各家的来函,交与众人。
  方夫人正欲问阿瑶的话,恰值小儒回后,众位夫人起身避入房内。阿瑶、 双喜忙叩见了小儒,阿瑶即将从龙给他的书子送上。小儒看了,方才明白。方夫人亦将双喜派在洛珠那边的话说了。小儒遂叫过梁明道: “你把阿瑶仍带在身边学习,他果真老成了,不似从前的脾气,看有什么差使空着,你就做主派他充当,再开名字到奶奶那边去领工价,不用上来回了。”
  梁明闻说,忙同阿瑶一齐叩谢,退了下来。双喜又央绿莺领他到红雯灵前,痛哭了一番,即料理带来的行李物件,安顿在洛珠那边,自然和奶娘一房居住。方夫人又叫兰姑添上双喜的月费。  
  小儒即袖了从龙来书,忙忙的到了伯青这边,将书子递与众人观看。适值王兰也赶来看五官画脸,闻得从龙有书寄来,忙取过看了;笑向二郎道: “日前你说我们众人中只少了在田一人,不意他既经内用,复又放了外任,却是想不到的事。”二郎道:“我们大伙儿总回来了,单是在田不来,未免缺憾。偏生他又放到此间,这也算天从人愿。”  
  小儒即与众人计议到王喜的事,王兰道: “小儒不必狐疑,在田所嘱甚为安详。最妙着人去知照王喜,叫他赶紧告退,四面俱无干碍。如果他名心尚浓,舍不得这守备官儿,停几个年头,待这件公案疲玩下去,亦可重新出来的。此时若再恋栈,窃恐丢了官,犹有后灾呢!你既要知照他,事不宜迟,在田不过朝暮也要来了。”小儒连连称善,便向伯青索了纸笔,一挥而就,函内即将从龙来意说明。 当又叫了梁明进来,着他明早即往扬州一行,不可迟误。梁明接过书函退下,自去收拾,来日起身。
  且表王喜自重到扬州卫官的任,各事谨慎从公,又值连年丰收;征收的国课十分充足。这日,正坐在上房与秋霞闲谈,见家丁来回道: “南京陈府里打发梁总管亲自前来,有要话面说。”王喜听了,便立起身来道: “请他在内书房坐罢。”自己急忙出外,梁明见了王喜,意在上前请安。王喜一把扯住,先站着问了旧主的安,方彼此见礼入座。家丁送过茶,遂一齐退出,晓得陈府来的人,本官总以客礼相待,犹恐有什么机密的话,不便在此碍眼。  
  王喜笑问道: “梁老伯一向都好?有什么大事,尚烦你老伯亲身到此。”梁明亦笑着,欠身连称不敢道: “我们主儿有封书子在此,王老爷见着就明白了。”说着,将小儒的来书送过,王喜接过看毕道: “我到这扬州卫官的任,本蒙王爷与主人恩典,破格成全。没说还做了两年,如没得这个前程,仍在主人前当差,还不过么?我久经思退,又恐辜负了日前云大人一番作成的美意。目下既蒙云大人关切,分外感激。梁老伯你是深知的,我可是那般不知足的人么?累你耽搁一日,待我修成禀启,先请你回去销差,我这里即详请上宪,另委人来接手。容我随后到南京,来叩谢云大人与主人罢。”遂又摆酒款待梁明。
  席终回后,说知秋霞,并议到: “卸事以后,不若搬到南京去住,你亦可时常到扛府去走走。”秋霞听说回转南京,倒也愿意。次早,王喜将致小儒的禀启交与梁明,又从丰送了路费。待梁明去后,即备文申详漕宪,禀请开缺,回籍修墓。隔了旬日有余,已批准下来。接着新任已至,王喜交代完毕,即带着家眷向南京来;先入城赁定住宅搬了过去,便来谒见小儒。秋霞也到江府去了一趟。
  恰好王喜到了南京,从龙亦在前到了两日。从龙此次是圣恩隆重,内用大员,今又外放出来,众人格外趋承不迭,一至本省地界,到处各官远远迎送。又因家眷先在南京,无须另备公馆抵了岸,即搬向园子里来。小儒等人见着,彼此越发欣慰。旧任制军,因赴粤行期在即,便来催促任事。从龙忙择吉接了印。一切应用各事,不须细赘。又将婉容等人接进衙门,遂商议专函至粤,迎请程公到南京来居住。
  这边王兰早与小儒说明’,来日预备请从龙过来畅饮一日:“难得我辈又聚在一处,再则我们亦当代在田洗尘。酒席即摆在夺艳楼上,也好就着那里唱一天戏。”小儒即叫人打扫楼上,悬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