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闲散,遂暗中结了义,攻守同盟,以外有张青、乐和、段景住、鲍旭、蔡庆、蔡福、燕青、李立等,皆为一党。外面有林冲、杨志、武松鲁智深等,每每亦招致他们,共同举义,唯有宋江并不知道。当时那几人请令,有燕青、二蔡、乐和、段景住等,当下也齐说愿往,宋江笑道:“哪用了这多人?”众人齐道:“俺们都结义兄弟,不是同年同日生,但愿同日同时死。望大王拨了人,就点着穆兄长作个元帅,但有一节,要夺了土地来,我们要自己分管。”吴用笑了道:“说得容易?你们也不知张仙怎的厉害,即使能打,这事也不是一时可成功的。再有一说,人马未动,粮草为先,哪有那若多钱粮供给你等?”乐和、李立道:“军师太愚,若这么说,我们就老死梁山,没的可望了。军师曩日也出过好主意,铸过铜钱,又铸过忠义军行用准五百文的铜牌,何不与我们使用,不足用时,多铸怎的?将来要取了泰安府,如数奉还。”李应因话到舌尖,不得不启口说道:“你们心粗,我们的钱上镌的是‘替天行道’四个字,拿到别处,必不使用,不像官家钱上,镌是‘宣和通宝’,到处流行。独我们的钱,只限于我们用,往哪里使用去?”欧鹏笑了道:“这是呆话,他们要不肯用时,用刀就砍杀了一个,吓杀十个,有谁来忤逆呢?不是我说,我们为替天行道、秋毫无犯,肯使这钱,就是体面,小民要不知抬举,那说不得。”众人亦齐口说道:“这话是呀,我们有生杀之权,怕什么老百姓?若不使时,都剁了囚囊的。”宋江亦无可奈何,遂先传令,叫吕方、郭盛等前行备栈,改命朱贵与杜兴两个人为中军都检点兼行营护卫军都指挥使,定于二月初四日起身南下。命穆弘等领兵一万,分前后左右中五路人马,穆弘为中军指挥使,行元帅令。宣赞为前军指挥使,欧鹏为左,邓飞为右,杨林为后营指挥使。命燕青、蔡福等总为接应,乐和为五营提刑,穆春为兵马转运,吩咐已毕,众人都欢欣鼓舞,领了甲仗,即日起行。

再说宋江,把寨中一切事安置已了,忽见有公孙一清寄来一信,内中言道:“小弟由奉命以来,在定陶县抚恤百姓,不意家母现今已染病在床,无人服侍,迫无可奈,已谨将军州之事,俱交与徐凌二公,权且管理。小弟收束即日起身。”看到这里,宋江就递与吴用,叹口气道:“你看这个老道也犯了臭脾气,这么大事,抛下就走。”吴用看了道:“这有什么?这人有股呆气,终非大器。俗语说的打天下的不怕天下乱,作光棍的不怕饥荒多。若净是讲仁德,你问问哪一朝的太祖太宗不都是反叛贼?独这样人不甚省事,大王也不用眷恋,去了更好。”宋江也气的传令,就派着凌振、徐宁为定陶节度使,又问着吴用道:“俺有一事,最是心病。临清林冲,终久是不能安静,俺闻军报,他已占了武城,招兵百万,暗中又派着朱武结连了高二虎,这公孙胜实是可疑,只怕也是他引的。俺今有一条计策,要烦军师。”吴用道:“是甚的好计策?”宋江笑了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古人征战,最讲伐交。俺想史进与朱武最近,便使他要游说朱武,将林冲作的事合盘托出,那时我亲领大军,往征大逆,你道这计策何如?”吴用思忖道:“计是好计,只是在一两日内大王出狩,一两个月未必回銮,要那么举动起来何等费手?再说有四面强敌,乘虚攻我,那时又怎么处呢?依弟之见,大王于南狩回头,就效那汉王缚信的故事,定个日子,亲往北去。那时林冲必然迎宴,大王就乘其不备,招呼卫士,连他女人也临时缚住了,归共所费几个猛士,不足一刻,管保成功。”宋江跌脚道:“这端的好计策。”当时议定,就命由中军里拔选勇士,立擢为翊卫使带金吾卫左右将军衔,这名教安排射虎擒龙手,要斩翻云覆雨人。后事如何,下文分解。



第二十回 刘锦娘抱羞擒猛将 张太守鼓勇驾孤舟

话说高俅在中军大营里得有军报,言柳少权、刘克用俱已被难,林冲已占据武城县,又勾结高托山等取了盐山。登时大怒,叫中军王伯高赍了军令,将杨进、贾奕等各记大过,文天柱、张毓宗等各降一级,并予限十五日收复武城县,将所失各阵地一律夺回。杨进闻命,与志功、剑韬等聚着商议,杨进叹道:“俺记了这一过,情实冤屈。若不是贾奕时,哪能误事?我等也不是无能,不能进攻,只因太尉用人不专,若专靠我们时,此时已早到梁山泊,全扫净了。”剑韬也一团怒气,登时又商议就要出马,又发了宏愿道:“俺不进临清城,不是裘家子。”众人都拦阻说道:“何必着忙,居正有信,大约亦必有巴鼻。”正商议间,只见乔老者自外走来,双手拱拳,望着裘剑韬贺喜,杨进道:“有甚的大喜事?”乔老笑道:“剑韬亲事已然定了。俺见了一封信,说的详细,那居用仪堪称能手,他现与裘老兄计议已妥,与刘锦娘订了姻事。据说在一二日内必有佳报,我们也不必动兵,管教于一月以内全行平定。”杨进笑了道:“哪有的事?这贼要不予诛戮,绝不肯服。”剑韬也冷笑着道:“俺那祖父实年迈了,如今贼寇哪可以理论呢?”张志功道:“倒不是那句话,居正在初也曾说过,他破着三寸舌要扫灭梁山泊,如今说的必有巴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