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的。
  但人虔诚,处处都是实相,也有白鹦哥、五色莲花、宝栏珠树、金碧莲台。
  如不虔诚,只见一座空山沙岛,几块顽石,又没有寺院,各人带着口粮净水,受饿而回,还有覆舟之恐。
  因香客多不敢去,只完了进香之名便罢了。
  月娘一行众人上得船来,只见在甘露寺宝公法师挑着锡杖也来赶船。
  月娘不敢相认,只和这东京女僧们叙起家乡,问了姓名。
  这年小的,一名莲净,一名梅心,和这两位老师俱是大觉寺出家。
  因东京四太子废了刘豫,把大觉寺天火烧了,这些尼姑都在外住,各寻净室,因此二尼随众南游。
  问了月娘,也将出家根因说了一遍。
  正遇北风,把船抛在港里等风,不提。
  却说玳安遇见了空,主仆二人夜晚不敢独行,宿在山上净室里。
  次日天明,也不吃早饭,辞了老僧走下山来,往山前王寡妇村来。
  走到天黑才到得村口,已是点灯时候,只见小玉立在门首,见玳安远远领着个小和尚来,知是孝哥找着了,忙忙迎将来,笑嘻嘻道:“今日可怎么也找见你了。”
  了空细看,才想起小玉当初背着我到处逃躲。
  今日在此相见,不觉眼中落泪,便问:“母亲可在屋里?”
  小玉道:“等了你们三日,不见回来,和一船香客进海朝落伽去了,不过二日就回来。
  怕你们没处寻,留下我这里等你。
  她师徒两人随着些姑子,去一日了。”
  说毕进了王善人家。
  王妈妈出来,甚是欢喜,说是菩萨灵感,母子重逢。
  忙忙安排斋饭,给了空和玳安吃了。
  小玉自去房里独宿,了空、玳安在外边睡下。
  商议道:“我来南海一月有余,也要亲朝落伽。
  只因母亲不见,难以远去。
  今日正好趁船同上落伽,亲谢菩萨接引我母子大恩。
  似这顺风,一潮就赶上了。
  也朝了菩萨,又见了母亲,岂不两便?
  强似你我在这里坐守。”
  玳安道:“也说得是,只怕没有去的顺船。”
  早起来山头一望,只见一只大船正在港里泊着哩。
  原来没有大篷,是一只平底宽艄,只一根小小桅儿,扯着片竹蔑蒲席,不甚齐整,却也坚固。
  玳安上前问:“这船可上落伽去么?”
  内有一个老艄公,白须,有七十年纪,领着三个水手,俱是道人打扮,包巾道衲。
  见了空、玳安问船,道:“你们上落伽赶香客进香的么?”
  玳安道:“正是了。”
  老艄公道:“我是龙艄公,你只要多把些船钱,管今夜早潮就赶上了。”
  玳安许他五钱银子二斗饭米,艄公嫌少,那水手道:“他是个出家人,哪有得多银子把我?
  送他一程,踅过山去,在大寺门首载香客吧。”
  忙叫:“上来,上来。”
  这了空、玳安各挑随身衣具上舱里坐着,顺风一阵,早送出港,入大洋而去。
  正是:前船才去后船开,前浪初平后浪催。
  滚滚波涛千古恨,飘飘舟楫几时回。
  到头莲域儿逢母,入掌明珠蚌有胎。
  同上法船登彼岸,一花五叶出潮来。
  原来大海茫茫,瞬息千里,各人驾的是各人的船,各人走的是各人的路。
  前后相望着,看看赶上,忽然一阵风潮,又隔得不知多少远,因此海船极是难追赶的。
  行到半夜,只见前船上一点灯光,如渔火相似。
  始初只有灯盏般大,后来渐渐开郎,似车轮样,火光乱滚起来,忽然又灭了。
  满海黑云如絮,海水泛涨,好似锅滚一般。
  只见来了一阵怪风,那龙艄公道:“不好了,龙来取珠了!”
  玳安问道:“如何龙来取珠?”
  老艄公道:“但见海中有珠宝,就有宝光射到龙宫海藏里面,似一股虹光相似,龙王上来取宝,海水翻腾起来,船不能行,必有覆舟之祸。
  除有大神力护住珠宝,龙夺不去,才可以保全的。”
  说不及话,只见海中泛起火光来,照见两条神龙,在海中翻波搅浪、鼓鬣扬须,夹近船边。
  满船艄公、水手只是念佛。
  那船一似随风柳叶,逐浪桃花,团团转将起来,眼前要翻。
  只见了空上船头盘膝而坐,不知口里念什么经咒,一时间风急水涌,两条龙夹船而行,耳边风雨之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