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样儿!
  他又发话去府县告俺赖他的亲,将来出官露丑的。
  我要不得退这亲,只是一条绳子就完了。
  哪有还过这日子的?”
  梅玉姐道:“姐姐!
  你也不要心急,天生一个人儿,自有一个窝等他,谁就知道前后的事。
  难道天生下咱两个这样一对人儿,单叫咱受苦!
  自幼儿随着爹娘,遇着兵荒马乱,一日好日子没过。
  如今长成一对人儿,就比着那富贵官宦人家女儿,也不见怎的不如她。
  只是她们命好,生下来穿长绫着锦,偏是有那风流才子、俊俏的书生和她班配。
  四时八节,有花有酒,夫妻们相亲相敬的,也不枉了托生一个人。
  似咱们少吃没穿,一尺鞋面布儿,问道谁要!
  我赌气也不过这样日子,不管他做大做小,是我前生的命!”
  金桂姐道:“只说那金二官人一个好风流人儿,终日在巢窝里包着粉头,想就是个知趣的。
  你两个配了对儿,到了好处,也不想我了。”
  说到这里,两人又笑成一块,不觉春心鼓动,犯了从前的病。
  金桂道:“从今年没和你一个被窝里睡,只怕忘了我。
  又眼前搂着个人儿,我也要咒得你那里肉跳。”
  说道:“咱睡了吧。”
  各人起来,收了壶盏,使水漱了口,又取些水,净桶里净了手,换上睡鞋,铺下被窝,把灯一口吹灭。
  那时七月,天气正热,把小窗开了,放进月色来,两人脱得赤条条的,四条腿儿白光光的,映着月明如雪藕银条一样。
  两人原是耍惯了的,搂着脖子,一递一口,亲嘴咂舌,一片声响。
  这个叫声:“我的亲哥哥!
  亲羔子!”
  那个也答应,叫道:“我的心肝姐姐!”
  没般不耍到。
  摸奶头,捏花心,一翻一覆,玩成一块。
  哪里像是良家女子,就是积年的娼妓也没有这等油滑的。
  耍得困了,睡到四更,金桂姐淫心大动,搂着梅玉,把两腿一盘,只见淫水直流,梅玉起来用手摩弄,又下得床来,如男人交接,相摩相荡,余津相送,床下淋漓,甚觉有趣。
  未免隔靴挠痒,不知深入一层。
  金桂姐道:“咱姊妹不久眼下分离,你东我西,不知何年相会,实实地舍不得!
  咱听得男子人和情人相厚了,有剪头发,炙香瘢的。
  咱两个俱是女人,剪下头发也没用,到明日夜里炙处香瘢儿,在这要紧皮肉上,不要叫男人瞧见,日后你见了瘢儿,好想我,我见瘢儿,也好想你。”
  梅玉道:“不知使什么烧,只怕疼起来忍不住,叫得奶奶听见,倒好笑哩!”
  金桂道:“听得说,只用一个烧过的香头儿,似小艾焙大麦粒一般,点上香,不消一口茶就完了,略疼一疼就不疼了,那黑点儿到老也是不退的。
  你明日先炙我一炷你看看!”
  笑得个梅玉在被窝里摸着金桂的花儿道:“我明日单是在这上边炙一炷香,叫你常想着我。”
  金桂姐也摸着她乳头儿道:“我只炙在这点白光光皮肉上,留下你那宝贝儿,眼前就用着快活了。”
  大家又玩到不可言处。
  搂到天明,才起来,各人家去梳洗。
  原是一个门里住着,终夜如此。
  果然后来二人各烧香一炷,梅玉胆小,点着香手里乱颤,金桂自己把腿擎起,见梅玉不敢点,自使手儿点着,摸弄一番,向白光光、红馥馥、高突突顶上烧了三炷,口里叫“哥哥”,两眼朦胧,倒似睡着一般。
  慌得个梅玉,用口吹、手摸不迭。
  梅玉只得脱下红纱抹胸儿,露出两朵紧净尖圆、如面蒸的点心一样。
  金桂低声叫道:“心肝妹妹!
  你叫着我,闭闭眼,想想情人,自是不疼了。”
  梅玉果然件件依她,一一听她播弄。
  金桂用香两炷炙在乳下,疼得梅玉口口叫心肝不绝。
  二人从此昼夜不离,轮番上下,如鸡孵卵,如鱼吐浆,俱是不用形质,有触即通的。
  原来这样妙处,一段禅机,待人参悟。
  正是:虽无彩凤双飞翼,自有灵犀一点通。
  东边日出西边雨,石女逢郎无限情。
  又:天人相合本来亲,两目成交不用身。
  待得男来女亦幻,结胎生子是何人。
  又:阴交浓处一阳先,二女成胎自合欢。
  收得阴精阳亦出,请君参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