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五百步队。杜清尚未答话,杨云彪忙将杜清拉住道:“尊兄何往?”杜清道:“适闻喧嚷之声,不知何事,愿往探听。”杨云彪道:“时有无数人马突如其来。城门已闭,特来相会。”杜清道:“同到敌楼,看其虚实。”说罢,二人同往。
果见城外人马纷纷,南望无边。二人不知那路贼寇,正然拿闷,忽见城外人马丛中闪出一面黑旗。旗角下一员贼将甚是凶猛。怎见的?有赞为证:
豹头盔映日红,连环甲照眼明。
坐下乌骓马,抖开金兜铃。
吆喝一声如霹雳,手中利刃不留情。
杨杜二人观看之际,听那人在旗角下叫道:“昏官欺吾太甚!【从邪党口中说出此语,更见此清之明。】敢出城决一雌雄么?”【邪欲侵正,大话喷天。】杨云彪未及答话,杜清已会其意。遂高声道:“尔等邪徒!不安本分,妄起狗党,蛊惑愚民,当今圣天子在上,如日月之高悬,照破妖心,还不遁迹回头,竟敢肆行无惮!若肯猛醒,速速归降,免尔一死。不然,徒作马蹄泥耳!”【正言惊邪,严于斧钺。】那人答道:“何必出此郎言大话!尔敢与我比并三合么?”杜清道:“你有多大本领?不过一鼠辈耳!既不知机,城下站牢,待你老爷出城,你好好献上首级!”
言尚未毕,耳边搜的一声,多亏杨云彪手疾眼快,用手中剑一挥,拨落在地。却是一只雕翎箭。【慧剑斩魔关,信然。】杜清忙道:“多谢杨兄之力,不然中贼暗箭矣!”杨云彪道:“总得出城与彼一战,不然,岂不长他人威风?”杜清道:“虽如此说,亦不可草率从事。他们既然行此大逆,必有妖术。还须大家斟酌,谋一必胜之策。再者,总兵大人虽奔京师,此时不过行五六十里,一面差一能将杀出重围,赶回总兵,调齐两江之兵,剿除此贼,如手反掌。”说罢二人携手下城。
正走中间,忽见县衙火光冲天。杜清惊唬变色,杨云彪道:“此事不好,妖人必有内应!”一言未了,果来一县衙差役,慌忙禀道:“现有百余人,打开狱门,将一般邪教救出,掩杀街市。”杨云彪高声道:“不准私动!若有不遵者,斩!”一声喝出,万民共闻,遂无内乱之忧。【军令严明,民心大定。】杨云彪带五百步兵,各抖精神,杀向县衙。那些内应妖寇,未及提防,被杨云彪杀了个罄尽。【杨云彪一水师营上将耳,背水反攻邪火自灭。】城中虽有随邪之民遂不敢再生异想。
杜清将杨云彪让至本衙。杨云彪道:“灭此内寇,贼将丧胆。乘此机会,弟带二百精兵,与贼厮杀一阵。他初次行兵,难以通明,倘败彼一次,贼将望风而逃。再用良计,剿除贼穴,未为晚也。”杜清道:“尊兄高见,固无不可。似不若先获一胜,以破其威。”杨云彪道:“计将如何?”杜清道:“妖贼初起,人马难齐。尊兄带领精兵二百,伏于八里桥之南,弟衙中有一人,姓闻名金声,刀马纯熟,可带精兵二百,伏于八里桥之北。弟率本衙壮丁并精兵一百,迎彼一战,诈败于八里桥之东南,贼必乘势追赶,俟彼过桥之后,速断桥梁,【过河折桥,世人惯用此计。】令彼无退身之地。弟回兵交战,尊兄与闻金声两路夹攻,贼必败无疑。大家奋力,未尝不可一鼓而灭。”【好谋而必有成。】杨云彪称善。即同闻金声带了精兵四百,从北门抄出,分为两路暗伏八里桥不题。
且说杜清虽系文官,少解武备,遂整备一齐,自引百余兵丁,开了南门,杀入对阵那黑旗之下,一员贼将正然观看,忽见南门大开,发出一支人来,好不齐整。兵丁两分,闪出首将,甚是威严。怎见的?有赞为证:
盔展凤翅,甲耀龙麟。手拖黄金锏,锏如电闪。坐骑追风马,马似虎吟。虽然带些斯文气,一怒也能吓煞人。
二马相交,战无数合,杜清佯败而走。那人随后追赶,一直跑过八里桥。杜清见他赶过桥来,遂回马复战。炮响之处,人马齐喊。那人见有埋伏,勒马而回。不料桥已拆了大半。三路人马追杀而来。那人无处奔逃,遂欲涉水而过。刚到水边,不料背后一人闯至跟前就是一刀,那人从马上翻入水中,大叫道:“不料这八里桥竟成了我葬身之地!?说罢,遂溺入水中,又被追兵长枪挠钩刺杀一回,顺水而死。所有妖贼见此人一死,也有踢过水者,死者不计其数,活捉者六十余人。
杜清同杨云彪闻金声带领兵丁五百余名缓辔而行,抄过八里桥,直抵南城。守城者见其得胜而归,开门迎进。【安舒自若,共奏清平。】众人直赴县衙。杜清叫差役将被获妖贼带上堂来。问道:“你们的头领姓甚名谁?”一人答道:“主帅姓黄名立功。”【其主帅取名黄立功。亦将立功于黄庭乎,吾恐功未必立,命将不保。】杜清道:“被杀者就是他么?”答道:“不是不是,黄立功现在城南黑水崖。【虽欲立功于黄,无奈早被黑水浸黑矣,可笑。】被杀者是一偏将,姓谢名古。【凋谢古风,便非正人。】他也是这朝武举。”杜清道:“既蒙皇恩,不思图报,反起邪想,无怪其死之速也。黄立功他还有些人马么?”答道:“共有二万余众,尚未聚齐。”杜清道:“他们不安本业,妄入邪门,是何意见?”答道:“起初并无邪念,不过是一气工夫。后来这工夫分了文武,文的参玄悟妙,【所参悟者何。】武的踢脚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