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尚书右兵中郎李先上曰:“惟经书,三皇五帝政化之典,可以补王者神智。”魏王珪曰:“既若此,朕集天下书籍如何?”先曰:“陛下欲聚亦不难。”于是魏王大集天下经籍。
  是时,后秦王苌遣太子姚兴寇魏,军至柴壁,报入魏来。
  魏王珪问先曰:“今闻后秦遣其子姚兴犯境,朕欲自以兵去讨,卿有何策,以教寡人?”先上计曰:“兵以正合,战以奇胜。
  今闻姚兴欲屯兵天渡,利其粮道。大王以兵及其未到,可遣奇兵以邀天渡、柴壁左右,严设伏兵,备其表里,姚兴欲进不得,住又乏粮。夫高者为敌所栖,深者为敌所囚,兵法所忌,今兴居之,可不战而取也。”魏王珪从其计,命叔孙建领精兵五万,先入天渡邀兴战,又使长孙嵩、张兖二人,各以兵二万埋伏柴壁左右,绝其粮道。
  时,兴兵大至天渡,与叔孙建战,建诈败退一百里余。姚兴与伊详等以兵追过伏兵之所,兴欲前进,被叔孙建塞守险隘,不能得入;欲屯住,又被长孙嵩等伏兵绝其粮道。姚兴势穷,乃率大众杀出,退后还都,被叔孙建三路兵出,杀得秦兵大败而回去讫。魏王收兵重赏李先。魏王珪密有图燕之志,遣太原公仪奉使至中山,探知虚实。还,言于珪曰:“燕王衰老,太子暗弱,范阳王自负才气,臣料燕王若殁,内难必作,此时乃可图也!今则未可。”珪喜,从之。
  后秦王姚苌遣姚方成攻拔胡嵩垒,执嵩数之:“于何不降?”嵩骂曰:“汝姚苌罪当万死,先帝赦之,授任内外,荣宠极矣。乃不如犬马识所养之恩,亲为大逆,羌辈岂可以人礼期也?何不速杀我,早见先帝,取苌于地下治之。”方成怒,斩嵩三段,坑其士卒。方成还白后秦王苌,苌乃掘秦王坚尸,鞭挞剥裸,荐之以棘,坎土而埋之。
第二七七回 吕光考核杀尹兴
  戊子十三年正月,却说凉州刺史吕光,闻秦王苻坚为姚苌所害,及闻金华县县令申报,麒麟出于其邑,百兽从之。光以为祥瑞,大赦境内,乃自即三河王位,国号麟嘉。
  吕光既即王位,命张掖督邮傅曜考核属县,巡察清污。时丘池令尹兴贪赃酷刑,闻吕光使傅曜考核诸县,来至丘池。尹兴恐其察报与光,见罪不便,乃接入南亭安下。至夜使腹心人刺杀之,以其尸投空井中。傅曜冤魂不散,每夜来托梦于三河王吕光曰:“臣乃张掖小吏,蒙遣按核诸县,而丘池令尹兴赃状狼藉,惧臣察出报大王,杀臣投于南亭空井中,衣服尸骸,现在井中。”吕光惊觉,而犹见傅曜,久之乃灭。次日使人去南亭空井中,寻觅尸首,果在井中,使人即搬傅曜尸首回报吕光。光大怒,又使人召丘池令尹兴,缚至杀之。因是官吏奉职,不敢酷刑。
  初,光之定凉州也,杜进功居多,贵宠用事,群僚莫及。
  时光甥石聪自关中来,吕光问之曰:“中州人言我为政如何?”
  聪曰:“但闻有杜进者,不闻有吕光。”光由是忌进,使人密杀之。他日与群僚语及政事,参军段业曰:“主公用法太峻。”
  光曰:“吴起无恩而楚强,商鞅严刑而秦兴。”业曰:“吴起丧其身,商鞅亡其家,皆残酷之致也。明公慕之,岂此州士民之所望哉!”光因此改容谢之。
第二七八回 秦王登与后秦战
  己丑十四年,后秦王苌以秦战屡胜,谓秦军中刻秦王像奉祀,而得秦王坚之助,乃亦于军中立坚像祷之曰:“新平之祸,臣为兄姚襄报仇耳,且陛下命臣以龙骧建业,臣岂敢违之?”
  时秦王登升将楼,遥望见,大声谓之曰:“为臣弑君而立像求福,庸有益乎?”因大呼曰:“弑君逆贼姚苌,何不自出!吾与汝决死战!”苌不应,久奉之,以军未有利益,乃斩像首以送秦。至是秦王苻登留辎重于大界,自将轻骑攻安定,诸将劝苌出与决战。苌曰:“与穷寇争胜,兵家之忌也,吾将以计取之。”乃留兵守安定,夜率骑三万袭登大界,克之,擒名将数十人,掠男女五万口。
  苻登皇后毛氏,美而勇,善骑射,见后秦兵入其营,犹弯弓跨马,率壮土力战,杀七百余人,众寡不敌,为后秦所执。
  苌即将纳之为后,毛氏骂且哭曰:“姚苌逆贼,汝既杀天子,又欲辱皇后,皇天后土,宁容汝乎!”于是苌杀之。诸将欲因秦军骇乱击之,苌曰:“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
  遂止。登来复收余众,屯堡中,不出。
  却说晋帝既亲政事,威权己出,有人主之量。已而溺于酒色,委政于琅玡王道子,道子亦嗜酒,旦夕与帝以酣歌为事。
  又崇尚浮屠,穷奢极费,所亲昵者,皆蚶姆僧尼。近侍弄权,交通请托,贿赂公行,官爵滥杂,刑狱谬乱。尚书令陆纳望宫阙叹曰:“好家居,织儿欲毁坏之耶?”左卫将军许营上疏曰:局吏、卫宫、仆隶、婢儿,皆为守令,或带内职;僧尼乳母,兢进亲昵,悉受货贿;辄使临官,政教不均,暴滥无罪。
  且佛者,清静玄虚之神,今僧尼于五戒佛法,尚不能遵。而流俗兢加敬事,以至侵渔百姓,取财为惠,亦未合布施之道也。
  疏奏不剩
  道子势倾中外,帝渐不平。侍中王国宝以谗佞有宠于道子,讽八座启道子宜加殊礼,群